第21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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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汪政府的武力实在有限,只有任援道的”第一方 面军”;项致庄改编李明扬旧部,并合并一些杂牌部队,整训 的两个”军”。这些部队为日军司令部以”分防”为名,拆散 了单摆浮搁,不但缺乏集训的机会,而且大部分为共军所包 围。

  此外还有三个”警卫师”,第一师留守南京;二三两师, 亦是分防各处,待遇微薄,开小差的很多。陈公博经过多次 “参谋会议”以后,决定暂时北以陇海路为限;南以钱塘江为 限,在这个区域内部署防共的军事措施。首先将江苏、浙江、 苏北诸地区的”地方长官”一律换作军人,江苏是任援道,浙 江是项致庄,苏北是孙良诚。

  就在命令发表的那天,陈公博在南京召集了一个”高级 将领会议”,陈公博在报告了当前的国内外形势以后,慷慨陈 词:”日本不和中共妥协,我们也剿共;日本和中共妥协,我 们也剿共。我是不惜因为剿共问题和日本翻脸的!”

  接着,陈公博提出了部署的计划:第一、孙良诚在河南 的部队,带致苏北;第二、项致庄在苏北所训练的3个师,调 浙江,因为浙江只有”第一方面军’所派的一个师;第三、集 中”第一方面军”防守京沪线;第四、上海由周佛海的”税 警团”和”保安队”负责;第五、将3个”警卫师”集中南 京,由陈公博亲自指挥,清剿茅山的共军和土匪,打破中共 的”三山一湖”计划,同时防备共军渡江。

  在汪政府中人看,小矶内阁出现,阻遏了少壮军人左倾 现象,是件可喜的事;但特派参谋次长柴山到南京,带来东 京直接向重庆谋和的5条件,则不免有秋扇捐弃的悲哀。陈 公博的下意识中也有这样的情绪;但为理智所掩遮了。因此, 当讨论继承”国府主席”人选时,虽然他被认作”责无旁 贷”,但却一直说是”佛海比我适当”。因为他有个想法,如 果东京跟重庆谈判成功,南京的”国民政府”不如自己先解 散;果真到了有此需要的这一天,论公,以非”主席”的地 位作此提议,比以”主席”的身分作此宣布在措词上比较可 以畅所欲言,易于邀得同情;谈私,不是”主席”对解散的 悲哀,可能会轻得多。

  这种微妙曲折而复杂的心情,是没有人能够体会的;因 此,终于一致压力,于汪精卫下葬梅花山的前3天,三十三 年11月20日,就任”国府主席”,而且只是”代理”;跟汪 精卫初期”代理”的意义一样,表示等待真正的国民政府主 席还都,国家复归统一。

  因此,他在接事当天就发了一个声明说:”南京国民政府 自还都以来,自始即无与重庆为敌之心。”

  一切的发展,都指向一个再麻木不仁的人也能觉察到的 趋势:快天亮了!

  天亮了另是一番局面,对于守着漫漫长夜的人,自然大 感鼓舞:但在黑暗中活跃过的人,却大起恐慌。有些人早就 在寻庇护之路了;而有些人自觉无路可走,不如听天由命,因 此发展此一种世纪末的颓废的倾向。加以物价暴涨、币值暴 跌,一日数变;因而普遍流行着一个观念:钱,越早用出去 越便宜。这样,原本纸醉金迷的上海,更出现了前所未有的 极高度畸形繁荣;但不仅”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 在朱门之中,亦有禁不住这畸形繁荣的冲击,终于倒了下去 的——赫赫有名的”耿秘书”就是如此。

  耿绩之看不清那种畸形繁荣,只是一种人心虚脱而造成 的幻象,更不明白”绚烂之后归于平淡”的道理,只觉得 “素富贵行乎富贵”,要不改常度才够味道。所以虽已外强中 干,仍然照畸形繁荣的水准,在劳尔东路一号设立了一个私 人俱乐部,酒食肴馔,无一不精;服务供应,无所不有,而 只要是他的朋友,能够踏得进去,一切免费。

  最大的一个漏洞是,他做包赔不赚的头家。每晚有四五 桌麻将,以黄金计算,八圈的输赢,最少也得两根条子;多 则没有限制,有人四圈不开和,输了600两金子。

  赌局终了,帐房照筹码记帐,赢家第二天上午取现;输 家如果不见人面,由他代赔。于是,耿家在松江的附郭良田; 在上海的整条弄堂,就这样逐次出手了。

  到汪政府收回租界,法租界改为上海市第八区。陈公博 很想利用他在旧法租界的关系,派他当区长,结果只当了一 名处长,因为有人中伤,说他原就抽头聚赌,一当区长就更 方便了。

  这对耿绩之的打击很大,因为当时有一副谐联,为人传 诵:”陈公博兼选特简荐委,五官俱备;汪精卫有苏浙皖鄂粤, 一省不全。”所谓五官指五官等,陈公博的”立法院长”的选 任;”军委会政治部长”是特任;”上海市长”为简任;而 “区长”则在荐委之间。读了这副对联,接下来往往批评陈公 博,不该再兼”第八区区长”,忒嫌揽权。如果有人为陈公博 辩护,说法租界情况复杂,没有人拿得下来;熟于法租界一 切的人就会反驳:从前历任上海市长,都靠耿绩之跟法租界 打交道;莫非如今法租界收回来了,耿绩之对法租界的复杂 情况,反而吃不开,拿不下?决无此事!为什么不叫耿绩之 当区长?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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