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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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难以启齿,背对着人时还能强作镇定的遮掩一番,真要相对而坐,他恨不能钻到地缝里去。

  裴松没有强求,将药罐子递了过去,秦既白伸手接过,蓦地听见一声轻笑,紧接着大手覆在他的头顶揉了揉。

  裴松的声音缓慢传来:“其实哥觉得,就算你哭着喊疼也还是很坚强。毕竟自己长大这么难的事儿,你也做得很好啊。”

  裴松的手掌很粗糙,穿过碎发摸到额头时,有种被细碎沙砾摩擦的微妙感觉。

  秦既白想起秋天被日头晒过的温暖的谷堆,他枕着手臂躺在那上头,暖黄的日光潮水般漫过他的脸。

  他仰头看过去,正见裴松展眉笑得爽朗,比有着麦谷香的秋阳还来得灿烂。

  他心里止不住的砰砰乱跳,裴松笑着道:“擦好了叫我,给你缠布带。”

  见人要走,秦既白的目光忙追过去:“松哥,你要去哪儿啊?”

  “把后院儿柴火劈了。”裴松想着,他刚到这陌生地界,心里没着没落的,看他看得紧,“这样吧,我把柴火搬到前院儿劈,你一扭头就能瞧见我。”

  不多会儿,劈柴声“当当当”响了起来。

  秦既白潦草地抹了两把草药膏,忍不住扭头去看。

  裴松挽起了裤腿、袖管,露出小麦色结实的小腿和手臂,每一下劈砍,绷紧的肩背肌肉带动劲瘦的窄腰,连成一道流畅的线条。

  他口干舌燥。

  许是目光太过灼热,裴松撂下斧子,转头看向秦既白:“瞅啥呢?涂好了?”

  草药罐、刮片丁零当啷掉了一地,秦既白手忙脚乱地捡起来,燥红从脸颊刷地一下漫过了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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