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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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膏药的苦香慢慢袭来,让人头脑清明,却又忍不住沉沦。

  裴松的叹息在背后传了过来,拂到皮肤上,秦既白两片单薄的肩胛骨轻微地抖动了一下。

  “疼啊?”裴松抬起眼,“哥再轻点儿。”

  指头抠紧了大腿,秦既白牙齿发着抖:“不、不疼。”

  后背全是伤,新伤覆在旧伤之上,交错纵横得犹如老树盘根错节。

  裴松忍不住想起两人头回遇见,秦既白在翻滚的白浪里浮沉,他将他拖上岸。

  那样冷的寒天,他一个小娃娃如何会行至深野,又如何会坠进湍急的冰河里。

  他不忍心深想。

  裴松自小失去爹娘,知道穷人家的日子有多难捱。

  更何况秦既白还有个蛇蝎心肠的后娘,苦水里挨棒子,一死了之反倒是种解脱。

  裴松多少明白了他为何总是用那般炙热的眼神看自己。

  仿佛溺水将死之人抓住的一把稻草,他或许短暂地成为过他的一束光,即便微如荧火,也足以燎烬寂寂长夜,就此念念不忘,误入歧途的错认作悸动。

  木头刮片轻轻擦过皮肤,裴松上药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他将捣碎的金钱草绿糊缓慢地抹在秦既白红肿泛青的伤口上,故作轻松道:“哎哟挺坚强么,这都不喊疼。”

  单薄的肩胛骨无法控制地抽抖了下,秦既白咬牙强撑着:“不疼。”

  背后伤口上完药,到了前胸,秦既白如何也不愿意转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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