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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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清明,悟得清净光明,”任光阴踏步向前,待他近距离看着一身青袍道衣的悟清明时,还是不可抑制地神色一变,顿声问,“你……白衣改道服,修罗成黄冠,当年晋州一别,此后两年的西南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距上一回见他,已经过了十二载。

  当年谢怀襟忽然在江湖销声匿迹,任光阴多番打听,才知自己这个挚友原来从军去了晋北,驻守在天阙关。

  彼时逢内忧外患的灾祸之年,边疆不稳,外敌入侵,北旱南涝,粮食紧缺,大祁军力衰微,不知折了多少将士。

  他有些敬佩这个年仅十八就名动江湖的宗室子,能脱去一身荣华与贵气,踏踏实实从末等戌卒当起,日日外出巡视,夜夜枕戈待旦。

  战事艰险,他怕不知哪一天,也许这个好友就埋骨黄沙。

  于是他带了一坛谢怀襟最爱的‘醉今朝’北上,在距天阙关百里的一个小城镇,为他补上壮行一事,祝他心想事成,希望来日他能够平安凯旋。

  那名为‘西河县’的僻远城关,因连年大旱,水草枯萎,而变得风沙卷地,尘土漫天,环境恶劣无比。

  加之北域动荡,此地商旅退市,贸易不通,有法子的都已举家搬迁,剩下的都是靠天吃饭的困苦百姓,城中贫瘠的连个稍微像样的茶楼酒肆都没有,他只得将地址选在城中唯一一间规格尚可、还未倒闭的青楼。

  两人在高阁,席地坐于蒲团酌酒,他问谢怀襟:“近来可好?”

  谢怀襟半眯着眼,大口饮了一口酒,摇着酒盏畅快道:“挺好。”

  任光阴将信将疑,望着经历沙场雕琢,黑了不少,瘦了不少,眉眼间却越发沉稳英武的谢怀襟,实在想不到“好的很”是怎么个好法,“观此地尚且如此艰苦,军旅生涯可见一斑,当是凶险百倍,好在何处?”

  “这里踏实,”谢怀襟搁下杯盏,指了指胸口,“从我出生起,所食所用皆是民脂民膏,就因为我姓‘谢’,便能心安理得地得了这普天之下莫大的便宜?”

  任光阴颔首,明白了他的意思,谢怀襟出生锦绣,但不愿做膏粱子弟:“如今国难当头,你为臣民守国门,是以心中踏实。”

  “任兄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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