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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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跪在昔日被钟离四砍断的那根写着蝣人七十五来历的木桩旁,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斩下了自己的头颅。

  多日连下的大雪让他的脑袋深深陷在他膝前的积雪中,他的眉睫和头发在吹彻一夜的北风后结上一层薄薄的白霜。

  阮玉山的身体早已僵硬,脊背却依旧跪得笔直,他的怀中紧紧抱着一张揉皱的丹青,丹青上的落款写着钟离四和他的名字。

  在那幅丹青的背后,有人用指尖蘸着鲜血写着对早已离世的钟离四的奠文:

  白眉叩雪,悼我亡妻。

  阮玉山到底是随亡故的钟离四去了。

  当这个消息传入江南水乡的一家小面馆时,已是春花开尽的四月。

  这个晨光熹微的早晨小面馆烟火袅绕,临窗的客人高谈阔论着轰动一时的红州州主的死讯。

  有人说他是不耻自己的叛国之罪,早就选好日子随先主去了,有人却说他这是因为过度思念传闻中那个神秘的亡妻而寻了死路。

  众说纷纭的谣言在小小一方饭店里肆意弥漫,直到角落一个清脆的碗盏打碎的声音让这片嘈杂陷入顷刻的寂静。

  钟离四在众人侧目的视线中对着脚底这碗还没来得及动筷的清汤面出神片刻,随后便从兜里掏出十个铜板,将面钱连带着碎碗的赔款一起放在桌上,再慢慢走出面馆大门。

  跨出面馆的门槛时,他不慎踉跄了一下。

  后头有认识他的人指着他摇头:“这看水先生,是读书读傻了,还是教书教傻了?”

  钟离四一路神色空白地走回自己的篱笆小院。

  路上每隔三五步便听见有人议论红州城主自尽的诡怪奇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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