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六章(2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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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全然不了解你治下的人民,断定他们是一群不采取手段镇压就会破坏的暴徒。”

  “你的意思是,”宗像目光凝于他,“我是不自知的走狗鹰犬?”

  “我不想这么说,但希望多年后的历史证明,你的爱国情怀没有败坏国家,你没有把肥料浇在莠草上。”

  天已有些黑了,宗像立在窗前,窗外有鸽子盘旋,他的脸向着那面,久久的凝望,一言不发。庭上庭下辩论的许多话富酬说得累了,亦不再开口。

  “不过说实在的,这算什么?”宗像忽然笑了一笑,“历史进程中一桩不大不小的案子罢了,国家的未来和民族的命运不寄托于此,自有天定。”

  “我们是无奈的观潮者,理智是知道的,感情不相信。”

  富酬说着,已觉多言。

  “……人和人类社会是不共融的,得对抗它,不能和解,和解就是妥协。”

  “我看是你和人类社会不共融。”

  虽是冷嘲,却无恶意,准确得近乎辛辣。宗像向门口走,在富酬跟前停了,轻描淡写的敬了一礼。

  “对不起。”

  因为出庭指证自己?将将反应过来他道的哪门子歉,富酬回:“我在乎你道歉吗?”

  宗像向他摊了摊手。

  “如你所见,为我自己。”

  富酬向他竖起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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