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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一个平静如水还能带着搞笑语调的答覆,让郑襄元完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

  出生,不是为了欢迎你;名字,更不是为你取的。

  你长得好长得歪都与家里无关,反正,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迟早是属于别人家的。

  跟年代没有关係,跟环境也没有关係,人的情感是不会随着时间推移有太多变化的,伤心就是伤心,开心还是开心,非但不会剧烈颠倒,还会愈发的歷久弥新,深入骨髓。

  三十年前是这样一个年代,比现在更为守旧,更为轻女。

  正因如此,郑襄元更不知道这傢伙到底是抱持着怎样的心情,才能笑着说出这些过去,到底该有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支撑着她成为如今的面貌。

  她觉得喉咙很紧,「所以爸,我是说,郑朗之,知道?」

  卓更甫点头,「他是我的邻居,我们从小一块儿长大,他当然知道。」

  她再重新打量眼前的人一次,想想方才,呃,验身的触感,虽然只有一些小隆起,不过古有花木兰代父从军,缠个胸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是近代。

  反覆思考,依旧很难相信,毕竟,这个人,真的太像男孩子。

  从仪态到言行,方方面面,除了长相比较白嫩外,其馀真的,毫无破绽。

  郑襄元又问,「可是、可是你也比一般男生再高点吧?」

  「啊,这真的不是假的,基因好,看来我天生就是当男的料,乩童算的什么生男娃吉时说不定真有点道理。」

  「……那,声音?」

  「喔,大概十二岁,朗之开始变声,说来好笑,我一直到那时才知道男生是会变声的啊。我小时候的志愿没啥,立志除了厕所外,其他都不能跟一般男生有任何不同,所以让他陪我到山上,每天吼个十来回,再细的嗓子也能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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