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清如许 第47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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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徽几乎是第一时间便醒了,抬起上身覆在他身上,怕吓着他,探了探他的额,声音放得很低:“清规,不舒服?”

  祝知宜面露难色,难以启齿。

  梁徽如临大敌,抚着他的脸,担心地轻声哄着:“哪里难受,告诉我。”

  祝知宜有些憋不住,自暴自弃道:“我、我想起夜。”

  梁徽二话不说爬起来,从被窝出来的时候还给他牢牢地按着被角,不准一丝风冷着他金贵的玉菩萨。

  金尊玉贵的皇帝伺候起人来毫不含糊,祝知宜被盖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两颊也暖出几分粉,扭过头,细声细气问他:“你做什么?”

  梁徽十分自然道:“我去把夜壶拿过来。”

  祝知宜震惊地看着他,“我不——”

  “你不能吹风。”梁徽边穿鞋边回头道,茅房在宫殿的侧厢,离寝殿不算远,但冬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祝知宜不能受寒。

  梁徽知他是最爱要强的体面人,又爱干净,轻声哄道:“我不看你,你用完我马上拿出去清理了,不叫人知道,好不好?”

  祝知宜只觉得狼狈和难堪,梗着脖子维持最后一点自尊和体面,故作平淡道:“我不想用,你睡吧,我自己去就行。”

  梁徽的心像被针轻轻扎了下,忙道:“你别生气,不用那个,我陪你去外头。”

  那日老医正说许多人熬不过这蛊,除了身体的病痛折磨,更多的是意志、尊严被消磨,被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需要旁人极大的理解、容忍和耐心。

  祝知宜不想让他陪,可他连床都起不了,只得任梁徽将他用自己的龙氅裹得密不透风拦腰抱起,悄悄出了门。

  前几日已下过初雪,风声呼啸,天地旷寂,庭苑的枯木与宫灯东摇西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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