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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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柏楠躬身从轿中出来,逑滚边的氅沿拂过青砖尘土,静静垂在宫靴边。他本该掀帘进门,可门脸间望见堂中景象,他反而停住了脚。

  一个多月天入晚秋,宫内宫外,光怪陆离,瓦市还是那个瓦市,白记却不再是那个白记。

  自旧日二人来往起来白记的生意就改变了许多,起先是频繁出入东厂的人,后来陆续是不曾多光顾的朝臣阁员,自月前宫中大变,白记已彻底被官僚权贵占据,罕见百姓了。

  面馆人来人往,全是巴结。

  官家爱孝敬,爱打探,爱认干娘攀关系扯近乎,也爱饮酒。

  官腹中里装的算计与苦楚三分真七分假,酒饮多了,对着性子好的人,有时就分不清了。

  白隐砚性子就很好。

  或者说,她看上去性子很好。

  一个将打烊的空店,两坛老花雕,再加一个看上去性子很好的女人,撂倒个十年寒窗的苦逼老官是足够了。

  餐近尾声,薛沽半趴在木桌上,醉眼朦胧地冲白隐砚道:“恒敛千金笑,白老板这一笑,值……嗝,值千金啊。”

  白隐砚勾唇不多言,拢了拢鬓发,走去近前温声道:“多谢薛大人抬爱。薛大人,您醉得太厉害,不能再喝了。这株珊瑚白娘收了,我去替您叫辆马车,车马钱权当饶送。”

  她伸手要拿薛沽面前的酒坛,掌心方收便一把被人握住。

  白隐砚眉心一紧。

  薛沽有些醉过了,微仰头冲她叹道:“哎,清贤和善蕙质兰心,白老板,可惜啊……”

  白隐砚自知他在惜叹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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