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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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蒲御医终于发话:“你们都没法子了?”

  一众后辈纷纷摇头,蒲御医说:“那便拟个结论报给陛下吧。”这时内侍上前,准备笔墨容主笔御医撰写医案。纪御医身为首席,自然责无旁贷,写完后递予蒲御医看,蒲御医阅毕饮了口茶,示意妥当,便交由其他御医签字。

  最后那医案交到内侍手中,顶着夜间寒风送到了女皇案前。会诊结论不理想,甚至连蒲御医都未给出什么解决的办法,女皇忧心忡忡却无计可施,只叮嘱太医署务必保住宗亭这条命,至于是否残废的消息则能拖就拖,眼下绝不要外泄。

  深夜的行宫潮平浪静,按部就班走向黎明,太阳却未露脸。

  宗亭高烧了彻夜,年迈的蒲御医守了整晚都没能让他退烧,夜幕撤去,屋外却阴云沉沉,初冬的雪眼看着要降下来。又过了半个时辰,熬好的汤药送进来,庶仆衣袍上已是携了数片雪花,推开窗,竟是好大一场瑞雪。

  冬降初雪,对百姓而言是好兆头,但朝廷里却似乎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太女和政事堂为支度国用计划差点打起来,度支侍郎夹在中间难做人,最后只得顶着风雪到行宫来告状,却恰好撞到女皇头风发作,碰了满鼻子灰。

  支度国用最终还是发敕到尚书省执行,李乘风基本占了上风,于是乎关陇也没能捞到半点好处,反而比今年更加吃紧。

  度支抄发敕后,金部仓部愈发忙碌起来,尚书省其他衙署也不闲着,吏部终于结束了制科的授官事宜,多数人都得到了安排,而那位击鞠场上犯了事的举子,则不再叙用,将来亦不得再参加考试,几乎算是沉默的处罚了。

  至于贺兰钦,初授官便进入核心权力中心的门下省,也算是开国以来第一例,难免遭遇议论。

  像雪花片一样纷纷而至的,除了对贺兰钦的议论,还有乍起的流言。宗亭还在行宫养伤,但朝中却疯传“宗相公从此就是个残疾了”,这话头也不知是从哪里开始的,最后愈演愈烈变成“宗本家大概要绝后了”。

  这传言从皇城各衙署一路往东,越过灞桥,跨过渭水,攀上骊山,最后传回了行宫。按说如果外面都是捕风捉影,行宫内的人应该最接近真相了。

  但他们也只是知道好几位御医坐镇病室,有数不清的药送了进去,宗相公却从未出来露过脸。所以,宗相公应还有口气在,下不来床也是真的。

  至于残废不残废,诸人心中多少有点数。毕竟早年间一位右威卫将军被踏断肋骨没过几天就死了,宗相公这样还没死就已经十分庆幸,如果残了则一点都不稀奇。

  风雪依旧肆虐,且嚣张的时间有点过了头。骊山白茫茫一片,却迎来了山下的客人。

  这一日宗国公拼着老命上了骊山,拄着拐杖满面焦急地来探望唯一的孙子,据说是老泪纵横差点没背过气,最后抓着蒲御医询问情况,蒲御医又什么都不肯说,最后两个老头子扭打着闹到了女皇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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