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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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良玉斜倚廊柱,道:“太子推行新税制,对民间减税三年,令战后生民休养生息,可国力不济,进退维谷。对准苍南开刀,不就为了填补户部的烂帐,找补下三年削减的赋银,散财保命便是,该不是事到如今还舍不得金银细软?”

  话音不大,却被耳尖的胖乡绅听了去,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忙道:“带了带了,金银锭子,银票,丝绸茶叶,珠宝玛瑙,兽皮,整二十车,走水路的五六十条船也已入港,三五日便到。”说着又抹起泪,“兄长,长嫂,咱们家产业皆已变卖了,这么些年积攒的家底愿悉数上缴国库,解国之危急,只求兄长救救陈家的后嗣小辈们!”

  陈远清听胖乡绅说带来的财帛数量之巨能平国账,愁容未散,反而更浓。嘴唇颤抖,道:“你们,你们迁到苍南竟也不好生过日子,如此巨资,是搜刮了多少民财?想是苍南田头的草,山上的石头,都叫你们薅干挖净了?”

  廊下兄妹二人也大吃一惊。

  二十车五六十船的家底,凭一家之财力可填补凜朝数年亏空,这是何等巨富?

  这哪里是什么乡绅,合该是豪绅豪强才对!

  陈良玉隐约觉出事情不太对,似乎已经超出了“钱帛”的范畴。

  太子真正要动的是苍南姚家,也就是德妃与工部尚书姚崇山的本家,何故陈氏要散尽家财却也险能保全族中子弟?又何至于族老年过耄耋还要拉下脸来,亲自带着族中子弟跋山涉水,来上庸城向被他逐出家门的同宗乞援?

  这一起人言辞中亦有捆绑纠缠之意,想将苍南陈氏的兴亡荣辱与上庸宣平侯府牢牢捆缚,出言诟道:“我爹娘驻守北境,这么些年也未与诸位有过来往,既已除籍分家,叔公这句‘咱们家’,我爹可攀不起!”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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