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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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建什么行宫!早年的赤字都未填上,宣平侯打仗的粮草五六成都是军屯上垦出来的,行宫的工期还是后延罢。”

  太子抚了镇尺将宣纸压平,又添上几笔数字,“民生待兴,北境大军裁撤抚恤的银子不日也要清算发放,国库已拨不出这笔银子了!姚家滥用朝廷权力搜刮了这许多钱财,如今朝廷要用,他们就得乖乖吐出来。”

  陈良玉嘴里衔了根草,蹲在墙角。

  刑部来人时她还在想会不会碰巧在刑部大牢跟邱世延做邻居,可巧,奉命捉拿她的人就是今日将邱世延和周培带走的两位刑部司官,只不过拿她时二位脸更苦了。

  一气儿带走了三个人,将宣平侯府、吏部还有一个通判都拖了进来,但凡宣平侯府和吏部谁要在日后想起他俩,来个秋后算账,那不死也要扒层皮。

  皇城有许多偏僻的宫室,常年无人踏足变得荒废,两位司官就将她扔在了离六部不远的一处宫墙里。

  翌日陈良玉被传入崇政殿时地板上乌压压跪了一堆人,太子,慎王谢渊,右相张殿成,还有爹和大哥,江宁公主竟也在,她立在太子身侧,不怎么显眼。

  御座正下,陈远清与张殿成胶着对峙。

  张殿成似乎已经撑到极限,弓着身子,紧紧攥着胸口的袍衣,两行浊泪滑过纵横沟壑的脸,向皇上诉苦:“老臣与夫人上了年岁才得这一子,又不足月,生下来就身体虚弱,家里人捧在手心都怕摔了,今早好好地出了门,怎么就没了呢?”

  张殿成双鬓已染白霜,他不似那些满脑肥肠的官员,身子骨精瘦结实,一看便知确实是为凜朝劳心劳力做事的,不枉贤名在外,如今老年丧子,一下苍老了不少。

  当真世事难料,陈良玉无论如何没想到,堂上痛哭的老者,数日前还曾在众人驳议时为她执言道:有才堪用,何拘男女?

  不想今日事态便成了这副局面。

  陈远清虽威名在外,可到底年轻时也是门阀世家苦心教养出的贵公子,没有一丝一毫的粗鲁气概,“陛下,小女与张家小公子发生冲突,原也是因为张公子闹市纵马伤了人,小女尽其职责要对其依律杖十,张公子不愿履罚。太医也说那孩子身亡乃是怒火中烧导致的气血逆冲,这才吐血身亡,若是要小女因此偿命,岂非对小女不公?”

  合着是自己给自己气死的,气性可真是不小。

  宣元帝头大如斗,一边是张殿成与陈远清因儿女过节僵持,一边又是太子谢渝选在这个时间节点奏报衍支山行宫工程贪墨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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