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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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阿朝见状,捏了块红豆糕喂给谢临洲吃,声音温和却带着几分清醒:“夫子是担心考试时间与学子们的课业进度冲突,或是怕突发状况打乱节奏吧?先前跟着周先生学习,我倒是听说过往年乡试前后总有地方学子因赶路误了模拟考,国子监明年既要新增开学考,又要保证周考、月考不拖沓,还要赶上秋闱,确实得提前把各种情况都虑周全。”

  为此,他也替夫子着急,可他并没有很好的办法,只能闲暇时候替人排忧解闷。

  谢临洲抬眼看向小哥儿,叹了口气:“你倒说到我心坎里了。可这还不是最棘手的,你可知江南白鹿书院近年的势头?上届乡试,他们竟有二十七人中举,占了江南省举人名额的近三成,其中那位解元苏温瑜,更是以一篇策论‘论农桑与国本’震动朝野,连礼部尚书都亲自为其作序。

  前年乡试更厉害,出了两位亚元,三位经魁,桂榜之上,白鹿书院的名字密密麻麻排了一长串。

  反观咱们国子监,上届乡试只中了十九位举人,连个前五都没摸着,比起白鹿书院的锋芒,实在差了些火候。”

  临放寒假之前,他们这些博士、司丞们都被李祭酒召集到一块,商量此事。

  阿朝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竟有这般厉害?我只听闻白鹿书院风景雅致,治学氛围宽松,倒没想到在乡试这等关键关卡上,培育出的学子如此拔尖。中举可是踏入仕途的关键一步,难怪夫子这般忧心。”

  要是广业斋全是那些可以继承爵位、不用为生计奔波的,亦或是家财万贯、能靠家底铺路的,谢临洲倒是不至于这般忧心学子们的科考,可偏偏不是。广业斋的学子多是既无爵位可承,也无万贯家财可依,科考便是他们唯一能改变命运的机会。

  看着广业斋斋学子长大,谢临洲不得不忧心。

  语气一顿,阿朝补充道:“江南本就是文风鼎盛、名士辈出之地,自魏晋以来便是文人墨客汇聚之所,家家户户重学兴教,连寻常百姓家的孩童都能背几句诗文。加上江南物产丰饶,百姓衣食无忧,便有更多精力投入治学,不少望族更是世代延请名师教导子弟,这般深厚的文脉底蕴,本就为白鹿书院提供了得天独厚的生源基础。”

  谢临洲闻言连连点头,接过话头:“你说得极是,江南的文脉传承千年不断,白鹿书院又坐落于江南省省城,周边藏书楼林立,光是闻名天下的汲古阁,便藏有各类珍本典籍数十万卷,学子们随时能借阅研习。

  再加上书院山长柳先生本就是前榜探花,不仅学识渊博,还深谙科举应试之道,更懂得如何引导学子将书中所学与现实民生相结合,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白鹿书院想不出成绩都难。”

  阿朝继续说道:“且江南一带的乡试考官,多是注重实学的饱学之士,白鹿书院学子那些融入了农桑调研、赋税观察的策论,自然更对考官胃口。反观咱们国子监的学子,虽在经义背诵上不输于人,可写起策论来,多是引经据典却脱离实际,难怪在乡试中难占上风。”

  他对科考情况的了解多是通过苏文彦与周文清。

  “就是这份务实才让人警醒。”谢临洲猛地站起身,踱到窗边,望着远处国子监的牌坊,语气里满是紧迫感,“白鹿书院主张‘因材施教,自由研学’,学子们可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专攻的经史子集,平日里还能跟着山长去田间考察农桑、去市井调研赋税,看似没把考试放在第一位,可偏偏能在乡试的策论、判词上写出真知灼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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