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4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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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时钦惊得魂飞魄散,猛地回身将她揽入怀中。触到她背上大氅下隐约透出的血,那温热的湿濡顺着布料渗过来,他的声音都在发颤:“阿、阿姐!你怎会在此?为何这般傻?要替我挡这一鞭!”

  苏锦绣被他圈在怀中,意识如风中残烛,昏沉间只死死攥着他的衣领,千言万语皆堵在喉间。

  一旁的逢寻也怔在原地,方才她扑过来的身影迅疾如翩跹落雪,转瞬便覆在闻时钦背上。他那鞭已蓄足力道,如覆水难收,纵是仓促转腕卸力,余下的狠劲也终究落在了她身上。

  闻时钦敛息屏气,避过苏锦绣伤处轻揽她入怀,随后起身转对逢寻,声沉如磐:“兄长,想来父亲母亲未曾与你提过。我并非你血缘亲弟,实是伯父伯母怜我孤苦,收为养子,这份再造之恩,我始终感念于心。是以我行事之前,已具牍自请与逢氏割袍断义,更亮明原本身份,此番所作所为,皆由我一人担责。纵使铩羽论罪,亦必护逢氏一门安然,绝无半分株连之祸。至于这些家法刑罚,是我应得的,待我安顿好阿姐,再继续回来领受。”

  逢寻骤闻此言,竟怔立当场,半晌无从置喙。只能眼睁睁望着闻时钦抱苏锦绣,步履踉跄却决绝,渐行渐远。

  昏沉混沌间,苏锦绣感觉自己似被轻置于榻,脊背上血肉模糊处的绫罗被人悄然褪下,一阵锐痛直教她倒抽冷气。

  耳畔似有轻不可闻的叹息和安抚,覆在伤上的力道便愈发轻柔,该是上药的微凉触感漫开,稍稍缓释了灼痛。

  不知又昏沉了几何,再睁眼时,眸中尽是濛濛雾气,几番眨动,视界依旧模糊。她茫然知觉自己仍是俯卧于榻,指尖胡乱摸索,触到的是微凉的锦缎床褥。

  难道此番不仅喑哑失声,竟连视物之能也要失去?

  苏锦绣挣扎着掀被起身,才惊觉身上仅着一袭肚兜,肌肤暴露在微凉的空气里,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正摸索着欲寻衣物蔽体,远处忽飘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阿姐。”

  脚步声渐近,那声音又添了温软:“背上伤痂初结,今个且先勿着衣衫。”

  苏锦绣辨出是他,心头微动,却终是看不清来人面容,唯见一团暖黄光影在眼前晃动。

  目不能视物,口不能发声,她浑浑噩噩不知身犯何疾,热泪竟自簌簌滚落。

  前番惊变历历在目,可千般疑问堵在喉间,终是无从问询。她只凭着本能,俯身扑进那熟悉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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