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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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他准备向安姩求婚。

  两年前的那个雪天,他登门提亲时,安姩像只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教人心疼。

  当盛国昌问出那句,“你好意思吗?人家才十八!”

  他神色自若地回了句“好意思”。

  自确认心意那日起,他便守着时光沙漏,等指针划过成人线,就立刻把人圈进户口本。

  “暗影”里守着的“蔷薇”一日日抽枝,街角灼灼目光烙在她后背时,他总不自觉攥紧拳头。

  直到那封粉蓝信笺入侵她的课桌领地,那夜,从不抽烟的他碾碎了七支烟。

  少年们眼底疯长的毒藤,偏生缠上他精心护着的花。所幸撕碎的告白画着雪色抛物线坠入纸篓,少女漫不经心的动作,恰好抚平了他眉间褶皱。

  后来再没有信纸敢沾她的木纹,毕竟初绽的花苞尖刺上,早有人提前掐灭了所有燎原的火星。

  面对家人催婚,他自岿然不动。

  心底藏着个未及摽梅的姑娘,怎肯轻许姻缘?组织上,家中尚有掌珠待字的干部领导,更是心急如焚,整日里暗自盘算如何牵线搭桥。

  可惜,从未有人成功过。

  提亲那晚,安姩拦住他的车,睫毛沾着细雪问他能否解除婚约。

  他第一次体会到不安,三十六岁与十八岁之间横亘的何止年轮,她会喜欢一个可以当她叔叔的老男人吗?

  可十余年隐忍关注,他早将她的喜恶刻入骨血。递出的两个选择看似自由,实则每个齿轮都精准咬合着她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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