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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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糖渣与血珠凝成再也化不开的琥珀,从此所有甜味都浸着铁锈腥气。

  当最后一片糖衣在舌尖融化时,什刹海亮起了游船灯笼。

  安姩把糖葫芦签子系上红丝带,放进背包:“留做纪念。”

  吃完饭出来,安姩握着手机对准共用单车二维码。荧幕蓝光映亮她眼底狡黠的笑意:“盛先生,载过姑娘没?”

  盛怀安骨节分明的手将帽檐又压低三分,金属车锁弹开的脆响混着他低沉的尾音:“现在载的算不算?”

  斑驳锈迹的车把在他掌心发出细微摩擦声,后座已然传来帆布鞋轻叩车架的踢踏声。

  安姩哼着《游园会》的副歌,指尖在他后背写“正”字,每有夜骑的情侣经过就添一笔。

  晚风送来鼓楼隐约的钟声,她突然把脸贴在他脊背。

  隔着卫衣面料,声音闷闷的:“其实我知道……”车轮碾过落叶的脆响吞掉半句,再开口时带了鼻音,“你这样出来很冒险,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盛怀安捏闸的手紧了紧,唇角牵起温和弧度,说:“没看见老杨端着豆汁儿在银锭桥蹲了四十分钟?”

  安姩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琉璃瓦屋檐下穿灰夹克的中年人正就着焦圈翻报纸。

  “这边的流动哨,”他蹬踏板时链条发出轻响,“比照某会议期间的布防预案。没发现连糖葫芦摊都换成了便装护卫?”

  霓虹灯牌在渐浓的夜色里次第亮起,他蹬动脚踏板的节奏与远处吆喝声频率微妙共振。

  盛怀安载着安姩骑了一段路,正准备拐弯时,突然被她叫停。

  “等一下。”话音未落她立刻从自行车后座跳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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