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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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已问过……”周长清接过来道,“去年年底江州广宁监那纲船到汴河,正是展究率人开凿的河冰,在纲船前引航。你有什么尽管问。”

  “哦?展兄是从哪里接到那纲船的?”

  “泗州,淮河与汴河在那里交汇。”

  “展兄每年冬天都要凿冰开河道?”

  “是啊。其实早些年冬天汴河结冰后,河运就断了,直到开春才通航。不过自从官家兴造艮岳以来,嫌冬天误了花石纲,才开始凿冰通船。”

  “广宁监那纲船到泗州是什么时候?”

  “我想想……是十一月底,河面才开始结冻。水路近九百里,行了快一个月才到汴京。前半段到应天府还好,天还没有那么冷。过了应天府之后,一晚上冰就能结几寸厚,越行越慢。”

  “一路上可曾遇到什么事?”

  “没有。只是天寒水冷,太辛苦。”

  “晚间就歇息了吧?”

  “哪里能歇得到?就怕晚间冰结得快,起先我将士卒分成三拨,一拨四个时辰,日夜不休。后面的纲船倒是轻省,他们夜里睡觉,到早间才开始追,追上来后,还嫌我们偷懒。过了宁陵,我手底下的士卒们实在吃不住了,我也被后面纲船上的人催得冒火,到考城时,才过未时,原本还能再行两个时辰。碰巧有几个朋友在岸上,见到我,便强邀我上去喝酒。我想反正离汴京也不远了,何必那么卖力,便让士卒们歇息,自己上岸跟着那班朋友喝酒去了。”

  “那些士卒呢?”

  “他们累了那么多天,那晚天又冷,也都上岸喝酒去了。”

  “展兄遇见那班朋友是考城哪一段?”

  “嗯……过了税关,大约有两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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