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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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既白没吭声,只是将手臂环得更紧了些。

  这副有别于寻常哥儿的结实肩背,让他想起了几多年前,他就是这般背着他走过了漫长而崎岖的山路。

  秦既白将脸贴紧裴松的后背,随着他步伐的颠簸轻轻磨蹭。

  “快到了啊,喝了药就好了,回家哥给你冲糖水蛋。”

  “你小子骨架大,再长个几年哥该背不动了。”

  那声音不算大,和着急促的喘息更加听不真切。

  秦既白闭起布满血丝的双眼,将头深深埋在了他的后背上。

  平日半个时辰的山路,几人停停歇歇足走了一个多时辰。

  远远瞧见那块“悬壶济世”的匾额时,天边已经泛起白,日头还没升,寂寂山野一片灰茫茫,昼夜交替的晨风拂来,带着些微潮湿的雾气和薄冷的山寒。

  “啪啪”几声闷响,裴椿扒着门缝焦躁地叫人。

  许是吵着了隔壁院子的黑狗,呜汪呜汪狂吠出声,紧接着一啼鸡鸣,半个村野都醒了过来。

  “来了来了。”陈郎中推门出来,一见这场面,赶忙让人进院,“这是怎么了?”

  裴松佝偻着背,喘得急促:“伤着了,浑身烫得不行,烦您给看看。”

  进了院,最先入眼的是一长排木架,上面放着竹编的大篾盘,药材铺平晾晒,因着这几日天晴无雨,夜里也没收进去,只在上面盖了些宽叶遮露水,路过时还能闻见清淡的草药味。

  平常看诊的地方是堂屋改的,房楹虽窄,却井然有序地划分出两个空间,外间是坐诊的桌椅,墙边摆着架丈来高的药柜。里间则是床铺,有些简陋,木头架起的长板上,只简单放了一卷草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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