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5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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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翻页的沙沙声。陶念注意到林知韫在板书时用力很重,粉笔灰簌簌落下,在黑板上留下深深的痕迹。

  “同学们,我们沉浸在先生的悲愤中,这悲愤针对的是暴行和流言。但,先生写此文,仅仅是为了控诉吗?我们看这段——‘有限的几个生命,在中国是不算什么的,至多,不过供无恶意的闲人以饭后的谈资,或者给有恶意的闲人作“流言”的种子。至于此外的深的意义,我总觉得很寥寥,……’ 先生真的认为意义‘寥寥’吗?”她的声音娓娓道来,带着一点慵懒的鼻音,尾音微微沙哑,却意外地熨帖耳膜。

  “注意‘总觉得’三字,这是一种克制沉痛的反语。紧接着是什么?‘然而既然有了血痕了,当然不觉要扩大。’ 这‘扩大’意味着什么?‘血痕’如何能‘扩大’?这‘深的意义’又该如何理解?请大家结合下文的‘煤的形成’的比喻来思考。”

  同学们陷入思考,有的在翻书,有的低头整理笔记。

  林知韫的问题有深度,但并不咄咄逼人。后排听课的老师频频点头,有人小声交流:“这个问题设计得好,抓住了文章核心矛盾”、“引导得很自然”。

  在平时,陶念可能一学期也不会主动举一次手。但今天,当林知韫抛出问题时,她沉思片刻后,毫不犹豫地举起手,手臂挺得笔直。 ↑返回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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