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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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晓芙立刻就嗔怨道:“奶,你别喊我们小公母俩小公母俩的,我们又不是驴!”

  鸿渐在心里深表同感。

  “好,不喊!不喊!”奶奶把小凳子都给他们摆好了,两人只好坐下来一起洗。

  晓芙边洗脚,边就把一头长发散开来。

  奶奶坐在长条板凳上笑眯眯地摸着孙女儿一头黑油油的长发,和鸿渐说:“我们阿芙自小就喜欢打长辫子,八岁那年回来,和二愣子她姐睡了一觉,过了一头虱子。回城以后,她妈把她哄到理发店去把辫子剪了,为这,她扯开嗓子嚎了好几天。不剪能行?痒起来抓得头皮能出血。”

  晓芙想制止她奶奶也来不及了,这不是给鸿渐提供下一次对她进行人生攻击的素材吗?然而鸿渐并没有嘲笑她,只是拿双手在自己的板刷头上乱抓一气。

  奶奶把年前刚粉的一间屋子给他们俩睡,床是家里最大的一张老八杆床,白帐子上粘了好几块狗皮膏药。

  晓芙一进房就皱眉嗅着:“奶,这屋里怎么一股骚味啊?都辣眼睛了!白天我就想说了!”

  “没有哇。我咋闻不出哩?”奶奶也皱眉嗅着。

  晓芙寻着味儿走到了床后,不满道:“呀!奶,粪桶怎么在这儿?”

  鸿渐凑过去一看,是部队里头炊事班的小战士们浇菜园的那种装大粪的桶,只不过这桶是空的。

  奶奶说:“我早上才在河里涮过的!”

  “拎出去,拎出去。不然我哪儿睡得着呀?”晓芙嚷嚷着。

  奶奶说:“拎出去,你们夜里尿哪儿啊?跑茅房还不冻伤风啊?”

  “就搁这儿吧,我挺方便!”鸿渐忽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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