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荷水 第60节(5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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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斯濑上半场打得很艰难。

  双方队员的冰刀在冰面划出凌乱的白痕,却总也冲不破彼此织就的防线。每一次带球推进都像在泥沼里跋涉,刚甩开一个防守队员,下一个黑影已经压了上来,碰撞声、摩擦声混着裁判的哨音,电子屏上的镜头来回紧张地切换。

  他几次想撕开缺口,要么被对方后卫用肩膀狠狠撞回,要么就在门前被守门员死死摁住机会。

  对面的队伍是多伦多某所大学的常胜球队,队员大多是白人,对他这种亚洲面孔很不友好。

  看台上的呐喊在不断拉长的战线中渐渐沉了下去,观众开始和身边人闲聊场上的情况,混着爆米花的甜香填满整个场馆。

  雪理最开始打算在公寓里收拾回国的东西,可想到是谢斯濑的收官战,还是让他帮自己搞到了一张票。

  座位安排在球员的家属席,视野清晰,邻座是一位热衷于攀谈的加拿大女人。

  女人从比赛内容聊到支持的球队,她勉强撑着笑意和对方聊了几句,话不投机,也实在想要自己安静会儿,就以头晕为由先失陪了。

  离开座位后,雪理拿着饮料走到了这排前面的栏杆处。

  双肘撑在上面,手里的吸管杯里是剩了一个底的冰可乐。

  冰场上,谢斯濑的球杆擦过对方门将的面罩,那颗泛着冷光的黑色冰球正悬在球门线前,全场观众的呐喊像被扼住喉咙般卡在半空。

  后卫扑过来的冲撞带着冰屑飞溅,两人重重撞在挡板上发出闷响,可谁都顾不上疼痛,视线死死钉在那粒只差毫厘就要越过界限的球上。

  就在要补杆的瞬间,尖锐的哨声突然撕裂赛场。

  半中场哨响,记分牌上的数字还牢牢钉在原点。

  谢斯濑摘下头盔在场内滑行,逐一和经过的队友击掌,打的不爽,表情异常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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