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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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逐的职业生涯中,接诊过不止一位由于被骚扰猥亵过而深受困扰的来访者,但因为猥亵过他人而深深自我厌恶的,周敛是第一个。

  她斟酌思考了一会儿,环臂抵着下巴,说:“严格来讲,他当时确实无法反抗,而你知道这一点,主观上存在故意。如果他不愿意,你的做法确实属于在公共场所以‘其他方法’强制猥亵。”

  周敛垂下头,默不作声。

  尽管他内心一直是如此认定的,但头一次听别人说出来,还是生出了些异样的情绪。

  或许就是所谓的难堪与羞愧。

  任逐坐在他对面,两人之间只隔了一张小圆桌,她能清晰地观察到周敛面部表情的变化。

  这是他第一次逃避她的眼神。

  “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构成猥亵的?”任逐柔声问。

  “这不重要。”周敛重新抬头看她,眼神不再闪躲,“但我猥亵过他,是确凿无疑的事实。”

  任逐轻轻转动手中的笔,心想周敛大概率是事后才知道的。中间应该还发生了其他事,才会导致他有如此重的负罪感。

  周敛没有刻意向她隐瞒对方也是男性这件事。

  当初那个一时冲动之下的亲吻,往大了说,如果对方的确因此感到被侵犯了、感到困惑愤怒,甚至对以后的肢体接触产生恐惧,那么他的行为确实很有可能面临法律后果。但往小了说,如果对方根本不怎么在意,甚至没多久就忘了,那么那完全可以当做一个青少年间不成熟的玩笑,毕竟当时他们才十六七岁。

  周敛如此耿耿于怀,肯定还有其他原因。

  但来访者不愿意说的秘密,他们咨询师不会去追问,只会向园丁一样耐心营造安全适宜的环境,静待花自开。

  他们也不会直截了当地告诉来访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只会跟来访者一起探寻困扰的原因,探讨秘密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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