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为饲 第35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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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耽搁,寝宫里就要见血了。

  婢女拿着劝诫书,见姑布晚神色严肃,不由紧张起来,小心翼翼把劝诫书保存好。

  魏伯修怕姑布晚这样孤单下去,会渐渐丧失精神活力,于是不嫌修修脏,每日叫人将修修擦洗干净后送到寝宫里供她拔闷。

  修修这只乳豚不再幼小了,几个月过去,它已经长成了可动人嘴馋的肥美大豚,从小养到大的豚,姑布晚自不舍得将它杀来吃了,但偶尔看着它嘴里美味地嚼嚼嚼吃着饭,嘴里好觉淡,也想吃些油腻之物。

  可在调摄的这些时日里,需得忌口,油腻之物不可多吃,宜以清淡为好,魏伯修为了让她快些好起来,管控得格外严苛,她即使两眼阁着晶莹的珠泪,撒娇打悲都不能让他心软的。

  吃喝受管控,连男女之事都不得做主,从那针往身上扎来开始,魏伯修摇身一变,成了个正人君子,在衣履不全,娇香流溢的柔曼当前,听了狎昵之语,一点也不为所动,以往他当正人君子的时候,再怎么忍耐,只要她以色撩拨两下,他必然会有些许反应,就算脐下安静,但那眼神里至少会波动一忽儿,早已心遂无主,可这一回她使出浑身解数来,口脂之香,近在咫尺了,他的态度都冷冷淡淡,看她似看那臣子一样毫不流露情感。

  上下都吃不得一点好,姑布晚仔细想来,自顾气恼,当他是人老力衰,不能再人事了,但这样想还是不能解气,某日,她横罗十字躺着把榻里霸占,怒气冲冲,不让魏伯修有足够的位置可睡。

  “卿卿这是要我睡地上吗?”魏伯修穿着件里衣,站在榻边看榻里腮颊鼓鼓,不知在发什么气的人问了一句。

  “陛下这会儿睡上来,又不能满足我,得不到满足,我就难过了。”姑不晚披散了秀发,半张脸隐藏在秀发里不让人看清,“陛下年长许多,竟这样欺负人。”

  养身期间,那些御医千叮咛万嘱咐,不可悲伤不可难过,情绪需得和微风一样平静,魏伯修听了这话,当下一个紧张,于摇曳的烛火之下,面露慌乱之色,解释:“御医说卿卿要……忍欲。”

  “忍欲是忍,可没说要绝了欲。”姑布晚颜色沮丧,声音绝娇细,将这些时日里积攒的不快,全借着这一点小事发泄出来,语甚悲咽,“陛下虽非青春,但绝类健儿,如此健儿,却不为我动情,谁知是不是在外头做了什么,有没有和别人大溃男女之防,近别人的温柔乡。当初明明是陛下慕我之色,强委禽焉,如今倒是大大改了态度,冷淡我了。”

  这都在胡言乱语说些什么?魏伯修听着,眉头一点点皱起,骂又不忍骂,嗫嚅良久,只能百般解释,这般那般,并非在外与人有肉体之触:“卿卿且说我是健儿,那我动起火来,哪里能一次就罢了?定当要数作浮荡,和卿卿沉进欲海,到时候你身子虚弱,弗克胜任,我也难受,这般不就就失了乐趣了,我故意装成无心操作,也是为了卿卿好。”

  “可我难受。”姑布晚泪犹含眶,回忆旧温柔之际,缕缕叙述这些时日的难过,“这些时日里,吃的且是无滋无味的膳食,日日喝药施针,陛下管控又甚严,什么也做不得,那婢女且还笑话我是以后定然是惧夫之人,是个夫管严,虽有修修作伴,但修修又不能说话的,就知道在那儿吃吃吃,陛下也只有月明时才得闲与我长谈拔闷。”

  “不管控严苛,卿卿恐怕早已饮食不节。”魏伯修侧着身子,坐到榻沿上去,“御医说,饮药之人,口里淡而苦涩,总忍不住想吃些油腻腥气之物,可是这与药物相冲,吃多了对身子没有好处,反而更难受了,卿卿不高兴,将怒火发泄在我身上,无可厚非,可这回我不能心软,随了卿卿的意了。”

  听了好听的话,姑布晚心中的愤焰顿熄,抱着被褥往里头挪动几下,好心让出了半张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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