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3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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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冬日将来的天气,风那么冷,天色那么阴沉,人心也凉,凉得比结冰的河水都透彻。

  张启渊那般果断,那般潇洒,他转身便走,魏顺缠着不放,硬是把他的袖子又拽在手里。

  张启渊:“放心,我今后不会婚配——”

  “治疹子的药,”魏顺撇着嘴,硬是把他的手从衣袖里捞出来,塞给一个小瓷瓶子,说,“拿着,记得吃药。”

  “死不了,”张启渊不收下,把胳膊挣脱了出去,背着身,说,“我不觉得祖父他们无辜,也知道官场党同伐异,不是你的错处。我只是什么都不想做了,可你不一样,你喜欢在西厂,所以咱俩分道扬镳,最好。”

  “张子深,真的有这么恨吗?真的不打算回头看我一眼吗?”魏顺双手捂着那个小小的药瓶子,鼻涕眼泪一起往下掉,说,“可能是这辈子最后一眼了。”

  张启渊不回答,好半天安静。

  片刻后,他终于微微回头,瞧向他。他见他哭得那么凄惨,只好转身走了回去,用手帮他把眼泪抹干净。

  “走了,”张启渊说,“你也回去,别在这儿待着了。”

  魏顺还是哭,盯着他的脸哭,可怜兮兮地哭。

  他转过身,忍着身上的难受,几步走到林子边上,然后钻了出去。

  他的脚步声远去,消失了。

  魏顺面前只剩下风弄针叶的声音,细细小小,像是针鼻儿刮人耳朵。

  徐目着急地进来,问:“怎么了?他跟我说什么……就此别过,怎么就就此别过了?”

  “我俩没今后了,”魏顺用他那哭过的眼睛看着徐目,说,“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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