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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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语气太过自然,好像刚刚开枪威胁人的不是自己一样。

  老头拍拍屁股从地上站起来,避开兰落的视线:“知道了,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说完就从后备箱捞出一个破破烂烂的轮胎,路过碎裂的通讯器时还特意绕了个路,生怕子弹跳起来攻击他似的。

  兰落双腿微微分开,在车边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盯着老头的动作。

  老头一边斜眼看她,一边揉着被雨点砸着的斑秃脑袋,颤颤巍巍蹲在地上换轮胎。

  和老头不同,兰落在雨里十分泰然自若,她感受不到疼痛,腐蚀雨对她的影响微乎其微,即使偶尔淋雨也不至于像老头一样秃头。

  老头脑袋上顶了块脏兮兮的抹布,动作很麻利,没多久就成功把一个破轮胎换成另一个破轮胎,没事人一样擦着脑袋钻进驾驶位。

  要不是他频频闪躲的视线,兰落还真看不出他有半分心虚。

  她重新坐回后座,甩甩脑袋上的雨珠,甩得发绳上的兔子左摇右晃地轻响。

  老头重新启动车子,刚换过轮胎的破车叮叮咣咣地摇着,混合着车外淅沥的小雨,竟然有些岁月静好。

  ——如果忽视老头紧绷的后背和警惕的视线的话。

  兰落摸了摸脑袋上的兔子发绳,这还是祝见尘给她的,幼稚得要命。

  但她逃得匆忙,身上也没有别的发绳了,只有这根被祝见尘扎在她脑袋上的兔子发绳跟她颠沛流离走到这里,这几天一直将就用着。

  “喂,有没有发绳?”

  兰落踢了踢驾驶位的椅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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