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何死于兰若寺? 第19节(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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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还挺宽敞的。”宁思臣回答道。

  宽敞?我一时语塞,把后半句“面积还挺窄的”咽回了喉咙。我们宿舍的面积大概有六十平,独立的婆娑海连接位、卫浴,还有一个小厨房,如果这是在一般大学确实还算宽敞……但这可是普大!要知道1市的远北大学,每个学生可是都有着独立的房间,我小时候甚至听我爹说,他年轻时在普大读书那会儿,甚至还是四人寝……简直难以想象!

  话题一时陷入僵局,我想了一下,又说:“……听说今年的新生代表是上六区以外的人,满分10的入学评测,他拿了9.98,你有听说过吗?”

  宁思臣犹豫了一下,说:“我确实听说过,实际上…”

  “天呐,那人简直就是怪物!我爸就在普大任教,学校领导层和学术层全部都震惊了,据说这是自普大建校以来最高的入学评测分数,而且这个人还是3市上六区以外的人,上一次上六区以外的人考上普大,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真不知道他在一年核心科目学完之后会选择什么专业,所有专业的系主任都想招揽他……”我迫不及待的向着他分享我听到的传闻。

  “不好意思……”宁思臣的表情有一点尴尬,“我就是那个新生代表。”

  我张大了嘴巴,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虫鸣声自窗户的缝隙中钻进来。

  这就是我和宁思臣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在那一天之后,我总忘不掉宁思臣他浅浅的笑容,所有与他初次相识的一切都在告诉我:宁思臣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尽管我对普大已经是相看两厌,但我也必须承认,在国内八所甲级高校中,普大确实是国内综合性水平最高的,也只有首都的远北大学才能和它平分秋色。外人常常对普大和普大的学生有着诸多误解,一部分人觉得在普大读书的都是泯灭感情的学习机器,将自己的全部人生奉献在学术研究上;一部分人觉得除了少数读书的,大多数在普大读书的都是纨绔子弟,每天过着声色犬马、酒池肉林的糜烂生活,将自己的青春浸泡在酒精与性中。

  实际上,这些误解说对也不对,说不对也对,你在普大的生活完全取决于你自己的选择,固然有一心一意扎在研究、每天生活就是研究室、连接婆娑海的研究性局域网再登出,连睡觉都不怎么需要的疯子,但也有在各种各样社团、学生部门与协会之间游刃有余的交际大牛,和每个人都能称兄道弟,前者与后者都一样在普大受人尊敬。有一个普大的前辈曾说得好:普大就是一座精心布置的“迷宫”,并不存在一条“正道”或者标准走法,每一条路,不管是科研、社团、学生会,内里都各有乾坤,你大可以在自己最感兴趣的天地中振翅翱翔。

  普大的新生在入学的第一年不划分专业,学的全是核心课:社会科学、人类学、仿生克隆学、天文学、生物学、化学、意识数据计算机科学、经济学、工程科学、历史学、人文科学、数学和物理学等领域,大概有48个科目,每一个科目都有四个学分。但并不是每一个核心课你都需要学,你可以选择自己感兴趣的科目,只要你在大一第一学年结束的时候修满32个学分就行了。

  大一结束之后学生就开始选择自己的专业并进入自己专业所对应的学院,宿舍也会重新分配,换言之,我和宁思臣作为室友的时间很大可能只有短暂的一年。直到现在,想到此节我都会非常的怅然,如果我能和宁思臣作为室友的时间再多一会儿就好了,说不定我现在的人生会有更大的不同。

  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因宁思臣与我…不,更准确来说,是与我们所有人都不一样。能就读普大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至少也够得上精英二字,但宁思臣不是精英,他是天才,真正的天才。对于他的才能,我没有一丝一毫的嫉妒,只有发自内心的由衷敬佩。他在大一第一学年主修了十二门课,达到了核心科目的四分之一,并且每一门课的学分他几乎都是满分;他的天赋在程序设计上表达的淋漓尽致,在局域网程序设计课上他才刚上一个月,便已经能独立在婆娑海设计出局域网的基本附载程序,他邀请我去婆娑海内看过:那是一个小小的石球,漂浮在婆娑海的无尽空间中,石球上开满了各式各样的花。他说这个程序的作用就是让这个石球无时无刻不在生长着灿烂的鲜花;还有一些非常精妙的个人程序,像是可以自行构筑道路与建筑的程序、可以改变局域网内局部天气的程序……不一而足,都不用他告诉我,我知道他在大一学年结束后的专业选择时,他一定会去普大最强同时也是最难进修的专业——局域网程序设计专业

  普大的局域网程序设计学院,是全球榜首,毕竟自意识数据技术诞生以来,其中有一半以上的技术革新,都是出自这个学院。据说,学院正在极力研究,以期来引动第十次技术革新。学院每一年在新生中只招录大概十个人左右,不仅需要修满所有该专业同类型核心科目的学分,甚至要求学生在大一的时候就能交出至少三篇专业性的论文,交予学院中的教授批判……如果普大是精英学府,那么程序设计学院就是精英学府中的学府,至少凭我的本事,我难以望其项背,而宁思臣……我想不出还能有比他更有天赋的人。

  私生活里,与大部分学生热衷于喝酒、恋爱、深夜在婆娑海中挥霍精力不一样,宁思臣他很少出门,除了上课和吃饭,以及偶尔他会出去走走,宁思臣他大部分时间都是独坐在寝室里孜孜不倦地看着一本又一本纸质书。市面上的纸质书都非常昂贵,他说这些书不少都是他家里留存下来的。有时我深夜睁开眼睛,会看见宁思臣坐在婆娑海的连接位上,在婆娑海内遨游;他话不多,平日里碰见学校里的朋友,除了问候时必要的礼仪,几近沉默。但他待人时绝不是冷冰冰的样子,脸上始终是温和的笑容。还有他的气质,就像是冬日里和煦的阳光,温和、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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