蕴他仙骨 第45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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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民之众,唯栖身松鹤居的谢琚情知,踏破淮城安生的并非庆军,而是雁鸣山以北的达拉部族,他们高扬庆师的旌旗,伪作庆军,闪击此城充裕粮秣。

  而真正的庆军,中了达拉的调虎离山之计,原定交战的雁鸣山空空如也,唯庆师屯兵待战,却等不来一个敌人。

  谢琚瑟缩在榴树下,主屋外跪着城主的胞弟,他虽捂着两耳,然室内还真与宋琅的争执声仍一字不差地往他的内耳钻,温闵予的脚边骨碌一颗鲜血淋漓的人头,其主正是庆师大将湛霭。

  房门霍然大敞,宋琅一手执剑,将温闵予缚身的绳索逐一挑断。

  “兄长,你若杀我,闵予绝无怨言,可我仍是要说!他们死有余辜!母亲根本不是死于暴乱!兄长岂会不知?母亲……被他们,被你的子民逼死了!可兄长,竟还护着他们?!”

  “温闵予。”宋琅手拈一方雪帕仔细揩拭剑刃,“你又怎能确保,达拉所戮,所掠,皆是置母亲于死地之人?你可有十成十的把握,置母亲于死地之人,绝非达拉派使挑拨你我的细作?你可知,诸国动荡,天下汹汹?而你因一己之私,与达拉及庆将湛霭串谋,折损伤耗此城军防、粮秣,他日若邻邦犯境,危城何解?”

  他的语调平静得可怕,一字一句却如冰凌砸在几人心口,“你助达拉戮民一百二十人,伤两百一十人,掠户七百,此死罪,可认?”

  温闵予不曾皱一下眉,“认。”

  直至剑锋刺穿他的胸膛,他口中依旧说着不悔。

  宋琅再也持不住剑,他的指节止不住地颤抖,他接着温闵予的尸身,浑身竟似抽去了所有气力,重重地屈膝跪地,胞弟胸口淌出的温血将他的胸膛灼得似火燎,“以你的作风,不可能在此城驻屯淮军各阵的情况下,不在城关埋有亲兵,我昏死其间,就算此人为我胞弟,你亦不允有人近我半寸。还真——你存心以此谋,好名正言顺的铲除湛霭?”

  若庆军埋外,岂会不知达拉袭取?言下之意,他在怪他佯为不知了。虽如此,死伤百余已比还真所预及的少上大半,这些日,宋琅因病体昏睡,然达拉犯境,却可从容行兵布阵,哪怕其母新丧,其弟倒戈,他的亲兵未及

  入城助阵,宋琅已然平息此战。

  果然,宋琅是他要寻的人。

  是以,还真循循善诱:“交战方可使万众齐心,你瞧,仅只一夜,民怨齐齐指斥你我二人,他们倒成了一军。宋琅,你将他们护得风丝不透,以至于他们不清楚自己何等的孱弱,若他们未洞清自己的处地,他日如何心甘情愿的归属国下?此等愚夫,觉得杜门自居,即可高枕无忧了?”

  “他们可知,达拉觊觎此城已久?他们可知,自三年前新帝登基此城便需上纳岁币?可知三年来,你皆以自己的俸禄私产为他们垫着?甚至于,你我二人合作,也只是为让他们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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