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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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那头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沉默,长久的令人窒息的沉默。

  良久之后就在我以为信号已经中断时,那边终于传来了一声极轻的带着某种了然和极度讽刺的轻笑,那笑声冰冷刺骨像一把锋利的锉刀,狠狠地刮过我的耳膜:“知予,你以为……编造这种荒谬的理由我就会相信?就会在婚礼前夜抛下一切去找你?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和知桓结婚了吗?”

  他的话语像一颗子弹,精准地击碎了我最后一丝希望。

  “不是的……不是的……是真的!你听……”我徒劳地哭喊着,试图让他听到这边刺耳的警报声,证明我不是在撒谎,不是在无理取闹,“求你信我一次……”

  然而,我的解释和哀求只换来了电话那头更加冰冷的回应:“嘟……嘟……嘟……”

  忙音响起,干脆利落没有丝毫犹豫,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我僵在原地,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在瞬间凝固冻结,世界的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骤然掐灭,只剩下仪器那一声声毫不留情的警报,像一把把烧红的锥子狠狠凿进我的耳膜,凿碎我最后一丝理智。

  我僵立在冰冷的无菌室里,目光死死地锁在那个“玻璃鱼缸”上。

  透过模糊的泪眼,我能看到里面那个小小的脆弱的身影,他的轮廓在监测屏上已经变得极其黯淡,那代表生命活力的曲线几乎快要拉成一条绝望的直线。

  他那么小……那么安静地蜷缩在那里,仿佛只是在沉睡。可他每一次几乎微不可察的颤动,都像是一把钝刀在我心口反复凌迟。

  我们的孩子……我和贺知州之间唯一真实存在过的相爱证明,也是我在这冰冷世间,仅剩的最后的唯一念想和光明。

  巨大冰冷的绝望如同最深的海底压强,从四面八方疯狂地挤压过来,快要碾碎我的骨骼压垮我的神经。

  喉咙像是被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滚烫的眼泪无声地汹涌地奔流,滑过冰冷的脸颊,滴落在同样冰冷的地面上。

  心脏的位置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绞痛,仿佛真的有什么东西在那里彻底碎裂了。

  我猛烈的咳嗽了两声,似乎咳出了几丝鲜血。赵鹤州……他不信,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在婚礼前夜用拙劣谎言试图挽留他的可笑又可怜的疯子,他甚至不愿意……给我一个证明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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