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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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的女人正垂头丧气地坐在那里,身上的衣服因不久之前的挣扎,而有破损。她为了对抗疼痛,一直在努力吞咽空气,发出宛如抽泣的气音。容鸢默默地伸手,将她披散着垂下来的一头长发拨开,拢在她颈后,好看清楚她右侧锁骨上,还没有结痂地伤口。

  伤口面积不大,但是挺深,正往外渗着血。这伤口是她刚才拾起的那本书砸的。精装的书皮,明明只是由硬纸板和织布组成的,在一个已然不知轻重的人手里,边角却尖锐得像钝器,一下,两下,砸得她怀疑自己要死了。

  她眼前一直泛起黑斑,意识也很难聚拢,只有呕吐的冲动愈发强烈。她抬手用指尖触碰右侧锁骨上那个微微凹陷的伤口,为了确认情况,反复摩挲着伤口处裸露的血肉。

  不是这里,虽然很痛,但这点小伤,不足以让她生理性反胃,头疼得像要裂开,也不会造成意识涣散。

  容鸢冷静地又去触摸自己身上的其他伤口,从肿得张不开嘴的左侧脸颊,一直摸索到了隆起一个包的额头,终于发现了原因。

  大概是慕容延钊刚才把她推倒的时候,撞到哪里,有轻微脑震荡了吧。

  她从床尾站起,向25岁的慕容鸢伸出了手。

  一身是伤的年轻女人被她拉起,带离了三楼的卧室。

  在阖家欢乐的圣诞月里,慕容鸢终于下定决心,把慕容延钊送进了疗养院。

  疗养院环境很好,从外观看,建筑风格古典宁静,像与世隔绝的古堡,被宽阔的草坪包围着。草坪的边沿竖着一圈高大密实的金属围栏,隔着围栏上镂空的孔洞看出去,是一片幽深的小树林。这些天然和人工交替的物理屏障,确保了疗养院和镇上的其他建筑保持足够的隐私距离。

  这里属于城市的西郊,离她们家有近一小时的车程,是慕容延钊精神还清醒的时候为自己挑选的,车程上是差不多,却比她们原本就医的北岸大医院环境更偏僻些,费用也更便宜些。

  这家疗养院,针对像慕容延钊这样患有精神病的老年患者,提供了完善的收治服务,长期住院治疗的费用,恰好是慕容延钊的医保能覆盖的。

  容鸢坐在出租车的后排,跟着女人在疗养院门口下车了。

  她跟着女人有一会儿了。女人年逾五十,尽管身体一向很好,但早已谈不上年轻,连日的舟车劳顿,让她满面倦容,眼周的细纹都明显了许多,但那双眼睛依然很清亮,透着坚定。

  女人是为了一个嘱托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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