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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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读过的诗书很少,所以他读过的每一句都记得很牢靠。

  长公子问他诗三百喜欢哪首,他说哪首都不喜欢,他喜欢李太白,其实他也不很知道李太白,只是知道这人活得豪迈潇洒,呼朋伴友,作诗前常常饮酒。且此人又留下了那么多首诗文,可想而知,此人大抵能日日饮酒。

  那过得一定是极好的日子。文莠不想作诗,但想日日饮酒,最好能配上二两牛肉。

  那天长公子在作文章,他在旁打扫书斋,闲时阅览诗文,翻到的那首诗便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一句是怎么说的来着?空烟迷雨色,萧飒望中来。

  他觉得稀罕,于是问长公子:

  “李白这种人也有苦闷的时候吗?”

  “你猜他为什么饮酒。”

  “高兴啊,庆祝啊。”

  “高兴啊,庆祝啊。”

  文莠抿着细长的双眼吃吃地笑了两声。

  他一身亵衣,白丝杂乱无章地耷拉到脖颈,瘫坐着,嶙峋的椎骨抵着冰凉的寝门。怀中抱着他的狸奴,左手抱一大缸酒,右手握了舀酒的酒樽,正往里艰难地斟。

  辛辣酒液入喉,文莠歪了脖颈倒在地上,惬意哼笑。

  怀中酒体从缸中流出,浸湿了衣裳,沾着泥土的地面,顺着门缝淌到门外。

  漆着的夜,文府阔派的三开间门户紧闭。

  高悬的纱灯下,随行太监望着这高门深户,不禁有几分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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