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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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农还在那里自我纠结怎么给青春期小男孩做生理教育,陈迦行已经生气地跳下车,甩上了车门。齐农摇下车窗,又叫了句:“哎...”

  陈迦行顿了下脚步,折返回来,把本来拿在手里玩的足球杂志朝齐农砸过去。他愤懑地跑起来,一气跑上了教学楼。齐农捡起那本被揉得乱七八糟的杂志,嘀咕道:“真是越来越难弄了,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陈迦行整个白天,只要想起齐农半认真半调侃地问起他,是不是在和丸子谈恋爱就觉得气得要爆炸。他挂在宿舍楼的走廊上。回暖的春天,春风已经有了春风的温度。早上换衣服整理书包的时候,齐农常穿的一件长袖衫搭在房间椅背上,上面有洗衣皂和阳光的气味。陈迦行拿起来闻了闻,迅速塞进了自己的书包里。塞好之后,他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

  齐农那会儿正靠在阳台上嚼香烟糖。陈迦行做贼心虚地喊了声:“走了没啊,上课要迟到了。”

  齐农应了声,走过来拍了下陈迦行的头。

  晚上,陈迦行把那件衣服拿出来,套在了自己身上。那件薄卫衣已经洗得很旧了,图案微微泛白,袖口有一点小磨损。齐农好像对买新衣服没什么兴趣。他这些衣服总是穿了又穿。经年累月,衣物上于是沾带着主人身上的气味。陈迦行喜欢齐农的气味。

  那天晚上,陈迦行做梦梦到大概几年前,齐农穿着这件衣服从舞厅走出去上了车,不知道是去哪里。那段时间,常有人传齐农和省城一个开社区诊所的女人关系匪浅。不知道真假。他们聚在卡座边,说那大概是个比齐农大一些,身材丰满,总之很有看头的女人。齐农总是七八点钟的时候,匆匆开车去省城了,舞厅快关门才回来。这段时间够他们在诊所深处的观察室里爱抚对方。那个女人很会张开腿,也很会张开嘴。他们是这么说的。

  齐农回来的时候,衣服上确实会有若有似无的香水味。

  她怎么脱掉齐农的这件衣服。陈迦行想象着齐农的身体贴着另一具身体,他的发尾还在滴着水,可能是水可能是汗。水流像小溪经过他颈后的每一颗小痣。齐农动着腰。他臀部上方那两颗腰窝也会跟着晃动。他会压抑着还是叫出声。

  陈迦行按图索骥,好想绕到正面,看看齐农潮红的脸。他走过去,碰翻观察室的输液架、留观椅...他快可以伸手碰到齐农微微泛汗的手臂的时候,上铺的闹钟响了。

  陈迦行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喘了口气,坐了起来。

  不知道是天还未完全亮起还是那天是个阴天。陈迦行在昏黑的宿舍里起身,走到了卫生间里。他缓慢地拉下自己的内裤,看着那上面黏湿的一片。

  -

  接下来的几天,陈迦行只要闲下来一点就想起那个梦。想起来,他就慌得想把手头的东西全部砸出去。他甚至不敢再看到草稿纸上到处写满的那串数字1457。

  但隔天的傍晚时分,有人敲了敲他位置边的窗玻璃。陈迦行侧过头,齐农站在教室外面,朝他勾了勾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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