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1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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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瑾严闭了闭眼,终于豁出去一般地将对方揽回怀里,声音发涩地跟人袒露心迹:“不用,现在这样就好。”

  许湛听见他这么说后开心了一点,眯着眼蹭他的脖颈:“喜欢就好。”

  路瑾严不敢说自己的爱是无条件的,但许湛似乎非常执着于他给予爱的“条件”,一点细微的皱眉就会让他进行不断的反省和自责,往往进行到后面反而会变成路瑾严主动去安慰他。

  这样的关系依旧带着病态,只是让人控制不住地想沉沦进去。

  又过了一周,路母的身体情况真的如医生所说的渐渐好转,他们办了转院手续,从邻省转回了棠城,还有几天就临近过年,路瑾严垂眼看着手机里的日历,数着天数算自己的母亲醒来的可能性,他好提前去让她第一眼能看到他。

  医生说春节前苏醒的可能性不大,但身体情况是不会再恶化了,让他不用太担心。

  等到回棠城的那天,下机的时候已经是傍晚黄昏,午后刚下过一场小雨,空气里以往的干涩被稀释了不少,出机场的那一刻刚好有一阵风吹过,故乡广阔荒凉的郊区土壤让呼啸席卷的风听起来像某支古老肃穆的歌谣。

  他们在路边打车,到主城区的一条街口时又下来,绕过熙熙攘攘的车水马龙继续往市中心处走;没人带着行李,路瑾严从去邻省起就一直两手空空,而许湛提前把他们的东西都托运回去了,少了沉甸甸的行囊牵绊,连回乡这个概念都变得散漫了起来,他们慢悠悠地走在走了无数遍的百年老街上,好像从未离开过这座城。

  中途路过一架天桥,路瑾严看都没看,先一步在天桥下面直直走过去了;

  走到一半回过头发现人没跟上来,再抬起头,许湛一只手搁在天桥的栏杆着,背靠夕阳冲着桥底下的他微笑。

  那轮夕阳实在太耀眼太浓烈,流淌下来的余晖像香槟色的酒液,醺得人在寒冷的冬晚也会产生几分微热的醉意。

  回到熟悉的那片街区,看见那两栋门对门的联排别墅,许湛脚步放缓了,脸上神色也明显落寞起来,等到靠近了家门口,路瑾严想转身离开,却被人拉住了。

  许湛小声说了些什么,路瑾严脸上滞涩了片刻,最后还是僵硬地伸出手,两人靠在许湛家的窗台旁接吻,脚下是修剪得规整干净的灌木丛,吻到一半背后传来路过汽车的喇叭轰鸣声,路瑾严一顿,下意识地想抽身,却被许湛按住了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这个地方蕴藏的回忆太多,从小时候还没拆掉的走个形式用的牛奶箱和信箱被他们用来放礼物和作业本,再到长大一点后彼此守在对方家的窗台边等人看见自己后走出来,每次放学后许湛也爱拉着他留在这里,聊些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天,索取一个可怜巴巴的拥抱或亲吻,因为这次接触的结束代表着今天之内他就见不到他了。

  永远平整碧绿的草丛边好像潜藏了无数个过去的他们,无声地注视着此时此刻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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