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峭春风吹酒醒(二)(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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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是诗会管理不善,致使多位文学大儒或伤或残,再来追查兇手,发现假扮文学大家,派遣刺客的人牙子,分别家乡都是张家人管理的县市。

  有了话题,四皇子一带风向,原本一件普通的刺杀案,瞬间变成张家人为了权势混淆视听,意图派人渗透国子监,毁了国本的大事。

  如嗅到血腥味的野兽,文官们死扣着这点不放,往死里追打三皇子。景明帝心知一切不过是四皇子的操弄,却苦无证据,不得替三皇子平反,只能卸了他的职责,谴他闭门思过。

  自此,少了三皇子制衡,四皇子气势大涨,做事越发雷厉风行,逐步分散景明帝的权势,如叛军叫阵于皇城之下,其心思昭然若揭。

  于四皇子而言,就差一个时机,一个张、姚两家不得不认他为主的时机,他就能登上帝位。

  此间过程,江簫笙总算明白了四皇子通敌叛国,所谋为何──他无军权,只有借他国之力,从边境牵制甚至打压张家与姚家,才能确保这两家都没有馀力干涉帝位交换。

  至于交换条件,他总觉得,肯定不仅仅是转送粮草那么简单。

  又是一夜,江簫笙一如往常摆手让人退下,就披着一件外衣,独自于卧房内来回走动。

  期间,半拢的窗台让风带动,或开或闔,每有动静,他都忍不住追过视线,多看几眼,却只等来一次又一次的落空。

  江簫笙想过,他该不该走一趟姚府?

  但思及如今姚家的境地,粮食流落在外,要是真的让四皇子转送出去,必然会对铁狼军造成威胁,他就重新稳下心神,再次专注寻粮之事。

  没有多馀时间了。

  江簫笙不知道四皇子隐而不发是为了什么,唯一能确定的,这一次他发作,必然会如诗会那般,不留馀地,将剩馀反对他的势力剿灭殆尽。

  深吐了口浊气,他从暗格里翻出一张大周全域图,坐回窗边仔细端详,指腹沿着国境轮廓描绘。

  而今天下一分为六,最北者为周,其下左右分为魏、齐,当中虽有几隻部落散于三国边关之间,却都不足为患,无足气候,当不了四皇子的外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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