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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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还是一个青年大学生的时候,报刊上曾刮起一阵讨论人生的意义与价值的微风……”

  于洲坐在病床边,给父亲读季羡林先生所著的《心安即是归处》。

  “根据我个人的观察,对世界上绝大多数人来说,人生一无意义,二无价值——”

  于洲顿了顿,继续往后读:“他们也从来不考虑这样的哲学问题……”

  “话说到这里,我想把上面说的意思简短扼要的归纳一下:如果人生真有意义与价值的话,其意义与价值就在于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以上文段均引自《心安即是归处》)

  于洲读到最后,看向落款日期:1995年3月2日——这是一篇比他年纪还要大的文章。

  他承认季老先生说得很对,他以前从来不考虑人生的意义与价值这样的哲学问题,也没有对“人类发展的承上启下、承前启后的责任感”。

  但他曾经以为,自己还算个优秀的人,也对自己的未来有着清晰的目标和规划。

  后来现实的打击告诉他,他只是芸芸众生当中普通的一个人,有那么多无能为力的时刻。

  现在,他更觉得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事业还没有真正开始就夭折,父亲的现状又不容乐观。

  他偶尔会听到村里人背地里议论,说父亲如今这个样子拖累了他。

  于洲不愿意这么想,但他现在的确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没有勇气,去谈那些风花雪月和重新开始。

  “爸。”他放下书,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父亲,轻声说,“我其实……”

  有点自私,又有点害怕。

  自私地想依靠傅敬言,又害怕拖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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