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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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闷着笑了会儿:“怎么这样意外。”

  确实很意外。岑听南实在很难想象,顾砚时这样清隽周正,浑身的贵气是农人家里养得出来的姿态形容。

  她开始想象华贵从容的顾砚时褪回这二十余年的岁月,回到孩童模样时。是不是会穿着粗布衣,卷着裤脚,蹲在田坎边上一蹲就是一天。

  难怪他说他见过许多不公,也说自己曾是他们中的一员。

  岑听南心头闷闷地,有些喘不过气:“那后来呢?”

  后来是怎么又进了云鹿书院,做了陈阁老的弟子。

  顾砚时眯着眼,叹息:“四岁那年,遭了旱。上京城郊都出现了饿殍,世道乱了。穷人们上山做了匪,再下山来,村子就遭了殃。”

  “一百多口人,死了泰半。”

  “那日我不在村里,母亲生病,我跟着村里的行脚医上山采药,碰巧遇见了先生。”

  再往后,顾砚时就不再说了。

  他很沉地呼出一口气,闭着眼静了会儿。

  四岁那年他怎么结识先生,又是如何背着满满一筐草药兴高采烈下了山,一桩桩一件件清晰地在脑海里闪过。

  日夜不敢忘。

  那一年的山路对四岁的他来说可真长啊。

  箩筐的细绳勒得他的肩头又红又肿,草鞋也走得快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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