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唳长安 第195节(3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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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德帝听得挑眉,姜离一愣之后恍然大悟,难怪她觉得白敬之医案的药方十分熟悉,原来真是白敬之偷窃所得!

  裴晏继续道:“白敬之与广安伯乃少年旧识,后来广安伯升任太医令,白敬之却只是个普通的侍御医,他一边敬佩广安伯的医术,心中却也有些嫉妒和不平。当时他想借淮安郡王之病扬名,用了两个自创医方却效果甚微,于是,他前去找广安伯请教。彼时广安伯给他的说法与其他御医相差无几,建议他保守治疗。”

  “白敬之听来很是失望,但也是那一次,他在广安伯的书房发现了广安伯那几日弃用的废医方,他发现广安伯自己也在尝试改良金液丹,但似乎并不满意,便将医方丢弃在了纸篓之中……”

  “所以他捡来了废医方,用在了李炀身上?”景德帝忍不住接言。

  裴晏颔首,“不错,他本着侥幸之心想试试,却也没想过如此一来,竟然催发的淮安郡王病情恶化,那时的他心境十分不稳,为此还暗自嫉恨过广安伯。”

  姜离在旁听得咬牙切齿,景德帝也冷冷道:“医方是他自己偷窃而来,他有何脸面记恨他人?此人心志实不在正道。”

  裴晏闻言便道:“臣也做此想,后来他被肃王殿下包庇,待到了皇太孙出事之时,指证广安伯的这份用心便更难断了。”

  先嫉妒魏阶,后偷窃魏阶弃方害死了人,便更怨恨上了魏阶,待到了李翊出事,他一方面要找替罪羔羊,一方面对魏阶仍有遗恨,这份指控怎能作数?

  裴晏之意分明,但景德帝沉吟一刻后道:“其实这两日朕也在想当年的判罚,但朕思来想去,都觉魏阶并不清白,彼时除了白敬之,还有多人一同指证他,他们总不可能和魏阶又有仇怨吧?”

  “陛下,臣女听闻魏伯爷的家传绝学本就与他人医道不同,旁人是如何看懂了他的行针之法呢?”

  姜离冷静半晌,终是忍不住开了口,幸而她是医家,有此问倒也不足为奇。

  景德帝道:“白敬之和魏阶相熟,对那伏羲九针略知一二,当年一开始主要是他在旁作证,除了他,还有魏阶的一个义女,朕当年给了同样的医案,但那义女的施针之法和魏阶全不相同,她乃是最有力的人证。”

  提起当年作证之行,姜离心腔又揪痛起来,“只听陈述和当面面诊大为不同,再者若那义女若所学不精,所言之法不同也是有可能的。此毒药性乃是恶化病患之症,太医们也难发现端倪,如今最要紧的还是想法子找出当年经过此事的人证物证,看看那时小殿下的病情如何变化,此间又用药如何,以此来研判中毒是否为最重死因。”

  龚铭不懂医道,听了半晌道:“陛下,那广安伯也许确是施针有误,但若太孙殿下不曾中毒,或许也不会令太孙殿下丧命?如今真是说不清了。”

  龚铭是局外之人,他所言乃旁观者最正常看法,姜离即便想为魏阶说话,此刻也确实缺了实证,她双手绞在身前,一时心若油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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