涨红 第99节(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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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自觉柔和的声音:“别担心。”

  千岱兰说:“这有啥好担心的——我今天第一次去虹桥机场,好大啊不愧是上海;对比起来,上次流亭机场好小啊,小得老太太拄拐都能走三圈——哈——秋——哈——秋!”

  她自己又连打两个喷嚏。

  转过脸,背过身,千岱兰第一次打喷嚏打得这么文雅。

  那份生姜红糖,到家后,叶洗砚煮了,刚好两人份;

  千岱兰宝贵地将它展示给叶洗砚,一片自然掉落的法国梧桐叶,叶茎微微发黑,整体仍是金黄的,完美的、金灿灿的黄,天鹅绒般的柔和。

  叶洗砚将它夹在一本又厚又大的书中。

  “沈阳的法国梧桐树很少,因为太冷了,”千岱兰说,“但我们学校东校门,国定路上,一路往东,直到淞沪路,大概五六百米,全是法国梧桐,修剪得特别漂亮——你看我干什么?”

  她发现,叶洗砚一直在目不转睛地看她。

  从打电话到他过来,总共七分钟,刚才来的时候,千岱兰也默默地数过,从小区门口到他家门口,也差不多七分钟。

  这不仅意味着他没时间换衣服、在家里时也穿衬衫西裤,还意味着,叶洗砚刚接完电话,就立刻下楼来见她。

  千岱兰感受到这种微妙的迫不及待。

  因为她也一样。

  可长时间不见,再见面时,总会有种奇妙的雀跃和新鲜感,像近视眼重新配了一副新眼镜,像给手机换了一副新耳机——看见的,听到的,升级后的视听体验。

  “你看我做什么呀?”千岱兰重复地问,“你怎么一直在盯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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