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4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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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蛊?这可真稀奇啊……这么一说,我倒想起前些年,公子也养过蛊,好像还养了两年之久……”

  这个我比谁都清楚,墨台妖孽……猛然想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夫君有学过养蛊?”那个黑色的记忆中,只有墨台妖孽的笑脸——他微笑着看我在死亡线上痛苦地挣扎……我一直拒绝去回忆,所以现在才注意到,能以蛊毒杀死毒玄的,该是养蛊的高手啊!

  “公子可没学过那种邪门的玩意儿,应该是重金雇人来养的……我没见过公子养的蛊,不是很清楚。”墨台遥摇头答道。

  之后,她又絮絮叨叨说了很多,而我一直心不在焉,暗暗思忖,墨台妖孽找的养蛊人会是谁呢……

  我卧床的第八日,墨台遥说春莲终于醒了,她为了逃出报信,硬生生受的一刀,尽管避开了要害,仍需调养数月……

  待我伤愈,已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我直奔冉燮府而去,谁知连大门都没踏进去。贽见左相,管事回话“左相外出”;求见殷,管事回话“长公子不见外客”;一咬牙,借口探望紫罗兰,管事回话“礼数不合”……我愤愤离去,一拐弯就开始爬冉燮府的院墙。刚踏进院内,身子还未站稳,就被一群黑衣女子围住。令我受宠若惊的是,她们居然全都认得我,一口一个“墨台夫人”,然后……有礼地将我请了出去。

  以上的情景重复上演了半个月,我一无所获,连殷的影子都没瞅到。期间,墨台妖孽来过一次信,一封给墨台遥,一封给我。给墨台遥的是厚厚一摞纸,给我的家书不足一方纸,主题明了——安于家宅,无论何事,容他回来再行断处。等他回来吗——我仔细翻看书信,连信封都拆开了,就是找不到他的归期啊……

  双膝的疼痛,令我稍稍回神。

  以祭台为圆心,纵条大理石甬道将祭月坛等分。祭台前,左面跪着三公九卿,八大朝臣,五府六部,三班文官,四班武将;右面跪着有封位无官阶的世家贵族,诸如墨台遥。

  而我,一无官位二无头衔,出现在这儿,异样的突兀。但皇帝莫名其妙地点名准我参加秋祭,这应该算是对墨台府的莫大的恩宠,纵然我心里暗暗叫苦,也要面露狂喜地磕头谢恩……

  我极力不着痕迹地踮起足尖,使得双膝虚空,顿感轻松不少,但还未来得及舒一口气,就感觉后背被人拍了一下,身子不受控制地俯低,再次跪回了冷硬的白玉长阶上。

  “祭司正给月神献舞,乱动会被视为大不敬,按律当斩。”身边同样跪伏着的墨台遥低声警告。

  我歪着脖子,以怪异的姿势抬眼望去。不知何时,那名礼官退了下去,祭台上一位脸带鬼面具的雌雄莫辩的祭司正手舞长剑跳着祈福舞。

  即使距离很远,我仍能看清,那是一张色彩丰富的面具。暴睁凸出的双眼,尖细的长鼻,半张的几乎咧开至耳畔的血口——一张凶煞的鬼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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