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五)(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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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卓裳裳明白,她对应远,永远都可以有恃无恐。

  所以她轻易便可把那一夜的事情一笔勾消,心安理得地撤回到自己安全的界线后。告诉自己,他们还是朋友,只是朋友。

  隔天晚上,卓裳裳接到璞夏的电话。

  “我听说了,裳裳。”

  他因为医院的实习就忙得分身乏术,但今天的声音,除了疲惫,却又有着如释重负般的平静:“妳跟应远睡了吗?”

  卓裳裳还是吓了一跳,她当然知道这件事早晚会传到他耳里,这圈子小得可怜,但真听见他打来质问时,她的心却仍是荡漾起复杂的甜蜜。这代表,他是介意的。毕竟,他们交往至今,璞夏始终没对她的贪玩认真生气过。她本来就怕寂寞,又是在充满诱惑的upper east sides,他从没过问她那些打发用的恋爱游戏。

  对于她孩子气报复似的接连试探,他始终选择纵容。

  “只是朋友的游戏。”裳裳说,她一个人留在画廊里,很没形象地踩在工作梯调整光线,“我们打了一个赌,安琪许那臭丫头赌我不敢,拿她奶奶传给她的翡翠镯子跟我赌,哼,谁怕谁,我呀——”

  “裳裳,但我不觉得那只是一个游戏。”璞夏打断她:“我一直很在意妳和应远的关系。”他向来是个沉着过分的人,就连生气的时候也是。

  梯架猛然晃了一下,卓裳裳差点没摔下去,她紧抓梯子,手心上全是冷汗,“哥哥?我,我跟他真的只是朋友??”

  “妳说你们只是朋友,但我并不觉得。方梓柔也说——”

  裳裳的手偏了,把要装上轨道整盒的灯泡,从梯子推下去,啪地一声,摔得遍地破碎。

  “为什么??要提起方梓柔?”

  她的声音在颤抖。如果是应远,绝对会立刻发现有什么不对。

  璞夏叹息,“她在替妳担心,裳裳。妳们不是好朋友吗?她和应远交往过,但她一直觉得,他心里喜欢的,是妳,而她只是一个代替品。”他笑,从他背后传来医院混乱的忙碌和焦急,几乎掩盖住他接下来所说出的话:“我想,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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