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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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任东阳掐他脖子抠他嘴巴的时候,这愧疚就消失了。

  隋郁答:就丢在这里吧。

  他和向榕正要出发,雨落下来了。隋郁不得不再次中止前往黑兵营地的计划,为受伤的、无家可归的孩子们寻找避雨的地方。虽然是盛夏,但淋了雨容易着凉,他们救下来的都是最虚弱的特殊人类,不能大意。

  好不容易找到能避雨的地方安顿好众人,隋郁起身,看到躺在雨里的任东阳正在蠕动。

  他醒了。水母变小,缓缓下降,悬绕在他的头顶。

  这水母的行动方式不在隋郁的理解范围里。他自认在加拿大学习过系统的哨兵课程,到国内也上过最优秀调剂师的课,但任东阳的水母很奇怪:它似乎并不完全受任东阳控制。在任东阳家中,还有在这场统辖破败凌乱的王都区的雨中,水母都像一个独立于任东阳意识的东西。

  它落到任东阳头顶,触丝像无数细小的手,笼罩任东阳的脑袋。

  这景象让隋郁有一瞬的悚然。

  那水母不再是向导的灵魂伙伴。它是外来客,是任东阳的敌人。

  因为隋郁看到,任东阳抬手挥打,试图把水母赶走。但水母锲而不舍,触丝持续缠绕。

  隋郁走过去,拖着被捆住手脚的任东阳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这里也有避雨的地方,但不是室内,凉飕飕的,地面满是被风吹歪的雨滴。

  你要去哪里。任东阳虚弱地问。

  秦小灯下手毫不留情,隋郁摸他后脑勺,任东阳吃痛地发抖。隋郁的指尖湿润,嗅了嗅,是血的味道。

  自从看过任东阳遭受的折磨,隋郁对他就很难再彻底地怀着憎恨。

  隋郁脱下外套,丢在任东阳的头上:没必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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