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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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涧神色乍然冷下来。

  是不加遮掩的那种冷,他平日里不笑的时候,神色也是冷的,但那种冷没什么攻击性,有些像凝在树梢的雾凇。但他真的收敛了一切心绪,视线再压下来,整个人被掩藏起来的锋芒便尽数展现出来,更像是折着光的刀锋。

  被强行搂住腰,困在楼梯转角时,他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神情。

  确实是戳中心思了,沈亭文想。

  片刻,花涧深深呼出口气,自己捋好鬓边的头发,没甩手就走,也没直接回答,而是道:“你越界了。”

  沈亭文轻轻笑了下,把盒子推过去。

  小礼盒中放着他的耳机,靠在一边。正中则是一枚素银的戒指,没有镶钻,整体是莫比乌斯环的样式——从宽窄和弧度来看,是男式戒指,简单素雅得不像沈亭文的审美。

  花涧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咔哒”盖上盖子,手指点在礼盒上。

  素白的手指和略微留了一点长度的指甲跟大红色的皮质礼盒形成了相当的颜色对比,漂亮得惹眼。花涧声音微嘲:“怎么,我还需要你实践一下拆屋效应?”

  “不,怎么会呢?”沈亭文偏头,坦坦荡荡:“如果你完全不喜欢我,我可以接受你的拒绝,可事实上,你考虑的事情似乎太多了。”他说,“最后一次,小花儿,选择权在你。”

  花涧没谈过恋爱,但不代表没被追过,即便没被追过,活了二十几年,照样不至于对感情的事情一窍不通。他能听懂沈亭文的言外之意,却没看沈亭文,感知着那道凝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和他一样,落在自己贴着创可贴的手指上。

  沈亭文回来前他才处理过伤口,不知道是不是创可贴绑得有些紧,他感觉自己指尖冰凉。凉意顺着手指尖往上蹿,一直蹿到心口,密密麻麻针扎一样,说不上疼,但特别难受。

  又是一段长久而沉默的对峙。

  他和沈亭文之间从来没有这样过。双方都是分寸感很强的人,把彼此的事情分得明明确确,没有对方的允许根本不会越界一言半句。

  可是……真的够明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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