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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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拓记得永昭侯府年底时办过喜事,想来她人虽小,却也不是那般懵懂,终于松一口气。

  谁想,她摘下双丫髻上簪的珠花塞给他,咯咯笑着,奶声奶气道:“这是我的嫁妆,是爹爹从摘星阁里买给我的呢。你要还我聘礼。”

  韩拓楞了楞,揉着额角,顾景吾已派人过来催过两回了,再拖下去不成事,为了哄走她,他只好取下随身佩戴的白玉观音坠,挂在她颈上,学着她的腔调:“这是我的聘礼,也是我爹爹送的,你要收好了。”

  顾婵心满意足地随着父亲离去,车轮辘辘中,韩拓睁开眼睛,唇角仍噙着笑意。

  晨曦穿透破子棂窗,温暖地照进殿内,他怀中已空,顾婵裹紧斗篷隔着火堆睡在对面。

  他轻轻地走到她跟前蹲下,爱怜地抚摸她睡得红扑扑的小脸。

  韩拓生母早逝,父皇为了补偿,对他很好,可越是这样宁皇后就越是忌讳他。

  有时候他觉得好笑,一个连外家都没有的皇子,居然也能被东宫嫡系当做威胁。但皇宫中趋炎附势之辈太多,跟红顶白如同吃饭睡觉般平常,即使皇后是毫无道理的猜忌,也不妨碍众人随之对他冷落欺侮。

  大殷的皇子不论封王早晚,皆在大婚后才会离宫开府,百来年间俱是如此,唯有他初获战功之后,宁皇后已容不下他继续留在宫中,婚事无人提,却不妨碍他十五岁封王建府,十六岁便远赴幽州就藩。

  韩拓不会傻到把五岁孩子的许婚当真,眼前的姑娘显然也早已将往事忘记。

  但事情那样巧,他怎样也想不到竟能再捡到她一次。

  一想起她坐在雪地里稚弱无助的样子就觉得有趣,荒郊野地里,从马车上脱难下来,居然连包袱和银两也不知道拿,只知道紧紧抱着个没有用处的手炉。

  再想,却感动于她对母亲的一片心意。

  他也想要一个人,会为自己的安危忧心,甚至会不顾一切的努力。

  他不需要她真的为他做什么,他只是想要那样一个人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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