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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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岱岳把未烧尽的艾草把插在土屋的墙上,伸手示意褚归把碗给他:“我锅里烧了热水,你今天走了山路,最好用热水泡一泡。”

  褚归再次接受了贺岱岳的好意:“你有针吗,能不能借我一根?”

  贺岱岳给他拿了针:“要我帮忙吗?我看你右手好像不太方便。”

  从褚归进村起,他右手一直垂在身侧,贺岱岳没见他动过,同样有过类似经历的他推断褚归的右手可能伤得不轻。

  “你说我的右手么,断了,是不太方便。”

  褚归轻描淡写道,“幸好左手还能用。

  通过数月的适应,褚归目前的左手能完成大部分的动作,可绝不包括拿针挑水泡这种细致活。但贺岱岳帮他够多了,褚归不想把自己的狼狈全展现出来。

  贺岱岳把唯一的煤油灯拿到了土屋:“需要帮忙的话随时叫我。”

  木盆里的水冒着热气,贺岱岳甚至送了一小块肥皂,褚归脱下布满尘土的布鞋,脚底大大小小的水泡看得人头皮发麻,有几个甚至磨破了,血肉模糊。

  脚底的水泡能痊愈,而他右手的残疾是永久的,褚归疼到麻木,他用帕子沾了水慢慢擦去脚上的黑泥与血水,把针在煤油灯上烧了烧,挑破水泡引出里面粘稠的清液。

  挑水泡反而没走路时疼,左手偶尔生疏地戳到肉,褚归略微皱眉,接着挑下一个。

  直到土屋的煤油灯被吹灭,站在门后的贺岱岳都没有等到褚归的求助,他瞅了眼土屋的方向,跛着脚摸黑进了里屋。

  铺了稻草的床板躺着并不咯人,褚归透过墙体与屋檐的缝隙望着远方的天际,那晚的星星,闪烁着落进了他的心底。

  后半夜艾草燃尽,蚊虫卷土重来,褚归眼皮上被咬了个包,看着像哭肿了一样。

  “蚊子咬的。”褚归顶着贺岱岳疑惑的眼神解释,他昨夜睡得极好,脚底的水泡结痂了,走路时总是用后脚跟着地,慢吞吞地挪动,“我今天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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