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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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段蕴完全不在意一般。

  又或者,她只是对自己的轻薄举动有些怪罪或是厌恶?

  难道这么多年苦苦压抑的感情于当事人来说竟掀不起半分波澜?

  “你……要做什么?”

  见他许久未曾回应,段蕴那厢再次问了一遍。

  同先前的问句别无二致,语调平平毫无起伏,仿佛自己问出口的句子并不是问句一般。

  这随即而至的第二句话对安正则来说无疑又是一阵寒风冷雨的打击,他木然转了一下身子,瞬间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然而也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罢了,他二十余载坦坦荡荡,到如今这般境况下便还是做不出来“逃”这一字。

  安正则索性直起身子下了床,他无比庆幸月色的昏暗,令他和段蕴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神情,然后他便可以假装若无其事,波澜不惊地道一句,“微臣不敢再扰圣驾,这便告退。”

  段蕴那边没出声,既没让他走也没让他留。

  附近的烛台并未点亮,屋子里仅存的微弱光源还是他之前在墙边角落里翻奏折时所点燃的,本就距离遥远,此刻那灯油也快燃尽,就更只是微萤之光了。

  安正则就借着这点近乎不存在的光亮往龙床的方向又望了一望,依稀只能看到床榻上被子隆起的形状,连段蕴的人形都辨不清。

  他不由心下戚戚,想到两刻之前两人还在床边默契有加地说着卫玠乐广,怎料到不过短短这么一会功夫,竟连共处一室也觉得困难了。

  也罢,这一切还不都是自己惹起来的?

  安正则面色复杂地走了出去,轻声替段蕴关上殿门,自己则去偏殿睡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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