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潘金莲 第99节(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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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修一手放在桌上捻着,翘起腿来,“依您老看,此人当差当得如何?”

  “他——”方文吏捻着胡须轻轻笑道:“在我看来嘛,迟骋此人尽职尽责,也许是因他无牵无挂,凡遇到危险的事他都冲在头里,每到节下,也都是他头一个留在衙门值守。他这个人还难得大方,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光棍,又没有什么花钱的嗜好,所以发了俸禄,人家问他借钱他都肯借。我记得有一年汪鸣家中兄弟病了,还是迟骋借给他钱医治,人没治好,病死了,也是迟骋出钱买的棺椁。不过他这人也太实诚,不会说好听的奉承人,也不大变通,所以——”

  “所以周大人不大喜欢他,是么?”

  方文吏笑着点头。

  臧志和听了这番话,倒钦佩起迟骋来,不由得替他抱不平,“这样的人在官场上自然吃亏,在衙门当差就是如此,那会做事的就是比不上会拍马屁的!”

  时修在对过看他一眼,他又笑着添补,“自然了,我们大人不是那样瞎眼的上司。”

  方文吏又跟着点头,“其实汪鸣那人也不擅溜须拍马,和他师傅性子有点像,只是他家里人口多,艰难呐。”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嘛。”时修含笑点头,“那个女犯人的事呢?我听说关于她的卷宗都焚毁了,您老还记不记得她的案子?”

  方文吏睃着他二人,心下忖度,这小姚大人与周大人不和,为官又清廉正直,想来将此事透漏给他也不要紧。踟蹰片刻,便道:“说起那妇人,不知道大人有没有听说过泰兴县当年码头边上的一桩杀人纵火案?”

  “什么杀人纵火案?”时修才刚问完,记忆一闪,想起好像先前在江都的时候曾听南台说过一桩泰兴县的旧案,“是不是有个小贼摸到一艘船上去,原本是为盗窃,可最后却杀了人,还放火烧了船?”

  方文吏点点头,顷刻又摇头,“那桩旧案的卷宗也到期焚毁了,不过我记得,那案子里死了四个人,一个是那艘船的雇主,是位小姐,那贼就是先用匕首杀了这位小姐,再往船上倒了酒放火。当时是夜里,船上的人都睡了,船夫和他一双年幼的儿女被活活烧死,只有船夫老婆跳进江里逃出了命。”

  臧志和忙问:“难道那女犯人就是这船夫老婆?不对呀,她分明是受害人,怎么后头却成了犯人?”

  “你听我慢慢说来,那艘被烧焦的船是次日早起到江上打鱼的人看见的,那人当时就往衙门报了案,迟骋很快就带人去岸上查访,连查了三日,我听说眼看有了点眉目了,衙门突然跑来一个人投案,说那案子是他做下的。”

  时修挑着眼道:“想必就是那个小贼了?”

  “正是,此人叫沈小七,年纪不到二十,家住城西郊码头一带,家中有六口人,他尚未成亲,素日也没什么正经事干,常在码头上小偷小摸,是个出了名的泼皮无赖。据他自己说,案发前几日,他在码头上踩点,看见那艘船泊在离码头有些远的岸边,泊了好些日子,船上除了船夫一家,就只一位小姐,看那小姐的穿着打扮好像有些钱财,所以他就起了邪念,那晚趁着夜深人静,摸到那船上去,本想偷些银两就罢了,谁知惊醒了那位小姐,他慌乱之下就用随身携带的匕首杀了那小姐,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放了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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