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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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到了以前的事,以前谢则安也是这样,面上轻描淡写,心里却对晏宁颇为喜欢,不惜狠狠地往他心坎上扎刀都要哄晏宁开心。那段时间里,他听到的曲儿是谢则安为晏宁写的,他吃的新菜式是谢则安为晏宁做的,他耳边的新诗新词新故事,甚至他身边人的议论,说的都是驸马和公主多恩爱。

  谢则安的想法,他从来都看不明白。他绞尽脑汁向谢则安献宝,谢则安却只会想办法劝他别这么做,哪怕他给的只是那么一点微不足道的东西。偏偏那个该死的耿洵能知道谢则安想要什么,能轻松拿出让谢则安满意的礼物。

  他一直在旁边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好像当年他看着谢则安和妹妹一样,他根本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暗度陈仓、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偷偷背着他两情相悦……

  他在谢则安面前永远是个瞎子。

  有时候是装瞎,有时候是真瞎。赵崇昭所有的气势,在对上谢则安双眼时都一泻千里。他把脑袋埋在谢则安颈窝,鼻端是熟悉的气息,让他忍不住一口咬下去,咬出一个隐隐约约的红印。

  谢则安吃痛地闪避,对赵崇昭的无奈被放到最大。他叹息着说:“其实我也不信任你。”

  赵崇昭呆了呆。

  谢则安双手抱住赵崇昭:“你可是一国之君,要什么没有。我这个人呢,说实话,还真没什么好的,本领也不是特别大。你要是实在不相信,可以假装疏远我,试着找个人亲近亲近。到时你就会发现我在朝廷里寸步难行,而你亲近的那个人会变成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赵崇昭想到那种画面就有点受不了。谢则安这么一说他就想起来了,谢则安刚回京时不就是那样的局面?他亲近别人、疏远谢则安,谢则安处处受制、四面受敌,做什么都不顺手。现在要他再做那样的事儿,他哪里舍得!

  赵崇昭咬牙说:“我才不会那么做!”

  谢则安说:“所以你要怎么才能安心?”他望着赵崇昭,“我们已经比谁都亲密。你放心地把你的寝宫向我开放,我也放心地把我做的所有事告诉你,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秘密,更没有任何阻碍。都已经这样了,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赵崇昭伸手抱紧谢则安:“我对三郎你当然是放心的,我只是担心我会控制不了我自己。”

  谢则安沉默下来。

  赵崇昭说出了自己真的想法:“三郎,我害怕你像当初爱上宁儿一样爱上别人。”他亲吻着谢则安的脖子,“我可以忍受你爱上宁儿,但我不能忍受你爱别人,光是想到那样的可能性我都快发疯了。”

  谢则安微微一愣。他与晏宁走过的最后那年,确实往赵崇昭心里捅了无数刀。那时候他正努力维持着自己最后的清醒,说服自己好好当个驸马,说服自己日后要肩负起“剑鞘”的重责,说服自己绝对不能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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