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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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回头看了一眼,沉默地弯腰上车。

  看着这一切发生,曼琳的牙齿里咬出了血,喉头一片腥热。

  父亲回头的那一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曼琳没有立刻躲开,在山坡上蛰伏到半夜,外露的手背和脸颊,被蚊虫叮满了红包。

  那份文件如此重要,以至于他非要在这个关头回来,那些人带走那份文件了吗?

  也许被父亲藏在某个地方?

  曼琳撑住窗沿,翻手进去,由空荡的一楼摸向黑暗的消防通道,这里亮着盈盈地绿灯,幽若鬼火。

  到了三楼,室内一片狼藉,电线还在滋滋闪着余光。

  她从抽屉里捡出手电筒,去办公室里查看,所有的东西掀翻在地,墙角堆着一滩纸张烧过后的痕迹,保险箱已经空空如也。

  翻看完所有的地方,她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东西。

  除了文件,还有什么吗?

  她在黑暗里弓着腰进入门户大开的收藏室,剧烈而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培养箱全数被砸碎,里面的植被被人抓出来踩踏一通。

  地上流淌着水,曼琳踏过水波,直直走到最后一排,那个没有名牌的培养箱旁,这里没有例外,玻璃碎裂,植物连根拔起。可能是看到这里九成的花枝已经枯萎,卫兵没有把它们丢到地上踩踏。这种行为往往是下意识的行为,他们或许不知道自己漏了什么。

  曼琳紧张地拿起电筒,旁边的还在闪耀电流火花,她戴上隔离手套,一处处的捻开已死的植物,手指剥去泥土,慢慢打,一片殷红色收卷的花瓣映入眼帘。

  龙牙花,也许不是龙牙花,它在这一片颓废的死亡中,仍旧鲜红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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