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6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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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好听一点,倒是以大局为重,值得钦佩。

  但他也从未将这些往事诉诸于人,在原文里,就算是后来与他亲同手足的顾枕棠都不曾知道郑启宵与慕容家的这段渊源。

  如此想来,编制这个华丽的幌子,与其说是为了将这段历史瞒天过海,不如说是用于郑启宵自欺欺人。

  做了错事,心虚在所难免,就算是如今郑启宵做了武林中的英雄,在慕容家失火一事面前,他也永远是胆小的懦夫,甚至像个无助的小孩——一如他十岁那年,瑟缩着躲在屋外的柴火堆后,亲眼看着何逐墨斩杀双亲,高举的刀刃上滴着刺眼的鲜血。

  然而时过境迁,高举血刃的竟成了他自己。

  就算真的有阴曹地府,郑启宵年年焚烧的纸钱也是白烧了。

  没人会愿意收下这单薄而毫无诚意的祭品。

  顾枕棠回家跟柯清怡讲起有关武林大会上的传言时,一直有在留意对方的神色。

  但柯清怡没有任何异常,只是一如既往地笑着,不停地擦拭着手中发亮的长剑,悠悠道:“对了,枕棠哥,说起来我还没给你送我的这把剑取名字呢,用了几个月了都还无名,怪委屈它的。”

  顾枕棠看向她道:“现在取也不迟,你想好了吗?”

  “嗯。”柯清怡握着剑柄,将剑轻微转了转,刀光照得眼底波光粼粼,“就叫它挽歌好了。”

  挽歌者,丧家之乐。

  哀悼亡者之歌。

  这是一把很轻的剑,但这又是一把极沉的剑。

  顾枕棠沉默了几秒,才淡淡道:“你喜欢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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