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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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堆满绿叶菜的三轮手推车陆陆续续地经过楼下,车铃声是一串串的,近似藤蔓上脆生青涩的葡萄,穿塑料拖鞋的小孩满大街地跑窜,阮氏竹干枯的发梢轻擦过他的后颈,破败的庭院里是一株枝叶葳蕤黄栀子花树。

  罗邱淇吃了两口就不吃了,靠在窗边在他的记事本上写写画画,相较于小米辣,阮氏竹的口味更偏爱碾碎的薄荷叶与柠檬的酸。

  “那你陪我再住一段时间的旅馆,”写了一堆不可名状的废话,罗邱淇合上记事本,独断得正中阮氏竹下怀,“等我把马场改造好了,和我一起去马场住。”

  第8章 bamboo

  罗邱淇的记事本同样承载着他的旅行日志,前两天事情多,他忘了写,要补上也不知该着重哪一方面,两个日期并联在一排,下面孤零零地写着阮氏竹的名字。

  阮氏竹是他见过的,不可与其他任何自然、人文风景相提并论的很独特的存在。

  他们约了十点和木匠在马场碰头,阮氏竹吃完早饭,简单收拾了一下房间,和罗邱淇肩并肩下了楼。

  前台小妹正高翘二郎腿躺在椅子上打盹,这里的居民大多懒散、不思进取,阮氏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半夜真的打呼噜,罗邱淇被他吵得睡不着才起这么早。

  到了马场离十点还差半个多小时,罗邱淇将一大一小两匹马都放了出来,让它们在跑马场自由活动,小马驹的防备心远不如它妈妈。当然母马平时接触了很多的游客,也并不怕生,只是思维模式僵化,导致行动弛缓,机械性地绕马场边缘行走。

  罗邱淇半蹲下调整好小马驹的马具,结果小马驹看见阮氏竹,用头顶开他的手,立刻屁颠屁颠地跑去了阮氏竹那里,咬住阮氏竹的衣角,像是个尚处于口欲期的孩子,啃阮氏竹的衣服,围着他打转。

  阮氏竹快速地瞟了一眼罗邱淇,搂住小马驹的脖子,用越南语下达罗邱淇听不懂的口令,小马驹便不动了,任由阮氏竹为他戴好马鞍。

  “它听不懂普通话。”阮氏竹抚摸着马背告诉罗邱淇,过了一会儿,他腾出位置让给罗邱淇摸。

  罗邱淇摸了片刻,在小马驹不耐烦之前松开缰绳,问阮氏竹:“它有名字吗?”

  阮氏竹说“没有”,他们一向都是随便喊点语气词,马又是聪明且通人性的动物,叫了都会应,名字什么的,不是特别必要。

  来的路上罗邱淇随手折了一支荷叶,他盖在阮氏竹头上,倚着栏杆问阮氏竹:“你的名字里有竹,是有什么寓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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