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意者(3 /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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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云冲忽然有些后悔,后悔自个儿就该安安静静的听着吩咐带着李林泽的尸身就走,瞎过来掺和这什么劲儿的呀......

  不过是为什么呀?

  为什么祀主不把真相告诉她呢?

  ......

  这厢正想着,却听边儿凳儿一响,抬眼一瞟,正是不知何时已经踢开条凳站起的艾罗甩了甩酒意浓重的脑袋,摇摇晃的就往谢知桌上蹭。

  谢云冲一张嘴巴也跟着站了起,生怕这人摔倒的想着帮上一把,好在此桌彼桌不算远,也就一两步踉跄的挨到了边,便看这人挤到谢知的同一条凳儿上坐住,再双手撑着彼此间的凳儿空隙歪着脑袋的就给看上了。

  大松一口气的谢云冲立马一甩袖子闪了老远,还步不能停的心想这再待下去不定还会有什么捋不清的事儿现眼,那定是不能看也不能听的,赶紧走了的才是。

  “笨蛋......”

  即便双手撑在条凳,脑袋也还是晕晕乎乎的直往下沉,艾罗索性就把脑袋抵在了谢知肩头,一撞一离又挨了回去的说道,“城是孤城,人也是孤人,我也有着药了,我就看你还有什么理由跟下去......”

  艾罗这一低头抵在肩头又远去的迷瞪瞪说着细碎醉话,那边谢知立马就在衣带下面睁开了眼睛,就又听得艾罗不再离开的彻底把脑袋抵住说道,“那姓谢的不好惹,你偏偏又同她的喝什么酒?你就这么急着从一个圈里跳进另一个圈里?你怎么就这么笨......”

  迷糊糊的呓语没落着,这人也再撑不住的彻底往下滑,谢知立时把左臂一撑一抬,转而屈腿横放条凳的就把人给揽靠在了怀里,再而一转衣带眼眉,毫无所惧的对视上那边又把万千眼眉寂静注视过来的曈昽郡民身上......

  不是想不通这些人眼底何意,是如垣容以国亲权谋责义相对,又是如鮀傩圪以巫蛊藤刺所袭,这些都还是人可以接受的范围以内,唯独艾罗这一手眨眼间便消活人死尸藤刺于无物之举是万不能被平息消弭于心的恐惧本能。

  他们在怕她。

  也该当然的去怕她。

  以一眼对以千眼,各自都无所退避之时,谢知转回了头,只把身后冷寂无限的场面置于不顾,而把艾罗还撑在条凳的手拨松,毫无所忌的当着身后万千眼眉将这手搁在自己腰上揽住,再一抬蒙带眼眉对上正于客周二楼门厅竹栏后的垣容与谢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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